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儼然有五六個月的身孕。最古怪的是,她的手掛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臂彎裡。
看到江玥膛目結舌的模樣,俞新蕊倒不意外,“這是我先生。”向那男人介紹江玥時說,“一個小妹妹。”躊躇一下,又補上“是江珺的侄女。”
江玥完全懵了,“我先生”是什麼意思?是指她丈夫?
“給你叔叔買衣服?”見她還是木愣愣的樣子,俞新蕊又笑著問:“沒什麼要緊事吧?”
“嗯,沒有。”
“那就陪我去樓上喝個下午茶,怎樣?”
電梯載著他們直上二十四樓,江玥尾隨著俞新蕊,兩個男士提著購物袋走在後頭。
喝下午茶的人不算少,但這仍是一個僻靜之所,牆壁上掛著油畫,地面鋪著厚厚的絨毯,極高的天頂垂下一盞盞吊燈,很古典的氣派。
侍者一路將他們引到靠窗的桌位,俞新蕊撐著腰坐下,仰頭對還未落座的“她先生”說:“讓我和小玥說點體己話吧,你們……”她歉然地笑著,聲音聽來半是請求半是撒嬌。
“行啊,我們正好去吸菸室抽一支解解乏”,他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
他們走開後,俞新蕊徵求江玥意見:“我們喝什麼?”
江玥說:“還是嬸嬸點吧,我都可以。”
俞新蕊嘴角牽起來,輕哼地笑一聲,“那好吧。”
茶點沒一會兒就上來了,一壺大吉嶺紅茶,一個三層的點心架。
江玥給俞新蕊斟茶,正欲往骨瓷杯里加奶時,俞新蕊擺擺手說不要,“我喝清茶。”可接下來的一句是“不要再叫嬸嬸了,我和你叔叔已經離婚了。”
自碰面起,江玥心裡也隱約想到過,但仍被這突如其來地轉題聽得手一顫,牛奶灑了一點在桌布上。
她吶吶言道:“我不知道,他沒和我說。”
俞新蕊說:“是啊,不然你見到我也不會這麼吃驚,他那個人,我猜也是不會說的。”
“你們是什麼時候……離婚的?”江玥執著銀勺攪杯中的茶和奶,動作隨著問話一起變慢。
“年初離的。”俞新蕊很平靜地吃著鮪魚三明治。“去年這時候他去了一趟美國,那次我是和他一起去的,你應該知道的……”
“嗯,他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江玥記得他說他在紐約。
俞新蕊帶有幾分自嘲地說:“那時候他出差,說順便帶我去紐約度假。結果就最後一天陪我逛了下大都會美術館,看到有電腦精印的畫卷賣,買了一大堆,說你喜歡這個,看到不知會多高興。打電話過去才知道你出遠門了。我讓他寄,他卻一定要帶回來,等你回校了,又巴巴地獻寶一樣寄過去。”
江玥想起來,寒假過後她和宋嘉祐從舊金山回來,有一天UPS送來一長捆的包裹,姓名地址是江珺的英文筆跡,開啟一看,全是原尺寸高模擬的手卷,晉代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北宋武宗元《朝元山仙仗圖》、清代王原祁《輞川別業圖》,連藝術史書上都沒印全的畫作,整幅地鋪展在她眼前,極其精美,讓宋嘉祐都為之驚歎。
“他對我從來沒有這樣用心過。”俞新蕊輕不可聞地嘆息。
她接著說:“也許是我虛榮的報應吧。從一開始我就被華麗的表象給蒙了眼。一個年紀正好的男人,事業鼎盛,風度翩翩,卻對你溫言軟語,我想沒有人會不動心。 那時我已經二十九歲了,青春只剩個尾巴,還能遇到條件這樣好的人,我自己都覺得是撞了大運。結了婚,在別人看來我的人生該是美滿如意極了。可是我呢,有的卻是失望,一天比一天更深的失望。他對我不能說不好,我找不出他一丁點兒的錯,連我爸媽都誇他。人溫和,又尊重我,甚至是遷就我,對我爸媽對我兄弟都照顧有加。可是——卻沒有更多了,我根本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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