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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從雲已經惹得他厭煩了。他連給她體面的心思都沒了。幾日後,何寅又做了一件大事,惹得他恨不得把父女兩個掐死了事——
何寅稟報皇帝:有一對母女當街攔住他的轎子喊冤,他將人帶回刑部,詢問一番,才知那對母女便是榮國公的一筆風流債,婦人之女的年紀已然不小,比佟煜還要大兩歲。茲事體大,他不敢隱瞞,這才稟明皇帝,等待旨意。而最要緊的是,那康曉柔的身世不清白,得遇榮國公之前,曾在青樓之中賣藝。
皇帝聽完就火了。青樓女子,那是外戚能染指的麼?他榮國公可曾考慮過皇室的顏面?為此,他命何寅將康曉柔母女交給韓越霖審問。
韓越霖面聖時,順道提了提流傳在市井坊間、官宦之家中的那些流言蜚語。勢頭已是不可遏制,真正的滿城風雨。
皇帝臉色發青,良久說出兩個字:“嚴查!”
韓越霖稱是,走出養心殿的時候,笑了起來。
康曉柔母女兩個進京之後,他沒將人怎麼樣,而是妥善地安置起來,不加刁難。母女兩個生活清貧,他便給了她們一點兒銀兩做個小營生。她們不可避免地聽到了那些流言蜚語,得知了榮國公府中的情形,為此,康曉柔對那個薄情的男子生出徹骨的憎惡——原來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原來他所謂的苦衷亦是假的。最叫人心頭火起的是榮國公在家中亦行不論之事的隱晦說法。
為了一個薄情的男子,誤了終生,痴痴守候了半生,卻不想,他只是個衣冠禽獸。
她憤懣不平之際,韓越霖讓她去觀音庵見了見榮國公夫人,兩女子詳談許久。
之後,康曉柔求韓越霖將女兒送出京城。女兒卻是決意不肯,說只有她在,才能真正懲戒到那個負心的男子——她是最重要的證據,亦是那一場荒唐的露水情緣中受傷害最深的人。母親未婚生女,受盡冷眼,她二十幾歲還沒嫁人便是因此而起。一輩子始終是沒個盼頭,壓抑了多年的愁苦不甘,在這時候全然爆發了。
韓越霖得知她們的心思之後,又得知何寅想在此時才榮國公一腳,正忙著搜尋別的證據,因為找不到很是犯愁。便是因此,他用了些隱晦的手段,將這母女兩個送到何寅面前。這種事,手段好不好看是一回事,要不要親自出面便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看了康曉柔的供詞之後,瞬間暴怒,著刑部將榮國公打入大牢,嚴加審訊。
佟家,要倒了——誰都看出了這一點。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佟念柔會在這時候給榮國公雪上加霜。
佟念柔自盡了,只留下了兩封遺書,一封是留給太子妃的,言簡意賅,請太子妃將她另一封遺書轉呈皇帝。
太子妃思忖再三,還是照著她的心思行事。
佟念柔那封遺書裡,詳盡地交代了自己的身世,稱母親早就因著屈辱沒了求生的心思,看到她已出嫁,再無流連,是以引頸自盡。
皇帝看完之後,暴跳如雷,當時臉色煞白,喚來韓越霖交代幾句,之後竟是病倒在床。
太子妃回到東宮,命人喚來自己兩位兄長,將所知一切原原本本相告。
佟煜、佟燁變成了呆頭鵝,半晌做不得聲。
“你們走吧。只希望你們不會愚蠢到怪我和念柔。”太子妃瀟然一笑,“日後也不知還能否相見。保重。”佟家倒臺,她的地位不保,是情理之中的事。
炤寧作為隔岸觀火之人,揣摩著太子的心思,不覺得他會廢掉太子妃。
這些日子,想不想聽的、該不該聽的東宮是非,都有人每日講給她聽。太子分明是不喜何從雲的,加上何家來這麼一出,擺明了是算計他的髮妻惦記著太子妃那個地位。他又不傻,應該不會讓何家如願。
太子妃終究只是被連累的無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