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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腳踏車上還有她的體溫似的。他摩挲著車把,忍不住想起她璀璨笑著的面龐。
起碼這輛陪伴了她大學時代的腳踏車,還陪著他。
直到有一天下班時,腳踏車終於已經結束了它的宿命,它就像承載已久的機器一般,終於停止了運轉。看著掉下來的蹬板,忽然裂掉的腳踏車鏈條,就像解體一般忽然開始崩塌,他蹲下身怔怔地撫摸著腳踏車的殘骸,纖長的手指停留在彷彿還散發著金光的鈴鐺上,忽然臉上感覺到一陣溼潤的涼意。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哭過,就算是取消婚禮無比艱難恍惚的那天也罷,就算之後患上重度抑鬱症的時候也罷,他從未哭過。
直到腳踏車忽然崩塌,他的心好像也隨著腳踏車一起崩塌了一般,他無法控制地掉下淚來,他跪坐在地上,像個失去了前路的孩子開始嚎啕起來。
只剩下那隻映著夕陽的鈴鐺,彷彿安慰他似的,輕輕地發出了“叮”的一聲,卻最終還是湮沒在他的哭聲裡,彷彿從未響過。
☆、第20章 番外貳:道明寺司
道明寺從未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失去牧野杉菜,不,是失去“她”。一開始他以為杉菜只是失憶而已,但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和愛好,舉手投足、神態的南轅北轍,甚至連“入江直樹”這個名字也勾不起她半分漣漪,她只說壓根不認識這個人,他才想到了這個可怕的猜測——“她”壓根不是牧野杉菜,牧野杉菜只是她的一個身份,她只是一個過客。
一系列的舉動都有了答案——所以她才會這樣堅定地拒絕他,所以她才會露出那樣寂寞的表情說再也見不到了,她所喜歡著的入江直樹。
他本以為是藉口的,本以為她不過是撒謊來騙他的,可是,她卻離開了,用這樣的方式給了他最嚴酷的答案。
“不!”道明寺驚叫一聲,抓著被子邊沿坐起身體,捂著胸口急促地喘起氣來。
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多可怕,他竟然夢見她懶洋洋地笑著,全身卻漸漸變得透明瞭。多麼可怕,你竟然要消失在我身邊,不想醒來後,現實卻是比夢中更令人驚恐的噩夢,多麼可怕,你竟然已經不在我身邊。
——你真的不是牧野杉菜,那麼你是誰。
他內心裡不斷重複著這個問題,從床上起身倒水。礦泉水沒入喉嚨的感覺緩解了他過於焦躁的心情,他換上泳衣,有如逃避般地跳入游泳池中。冰涼的水沒過他的頭頂,他仰面躺在水面上,腳下划水,緩緩閉上眼睛。夢裡光怪陸離的片段依次從腦中呼嘯而過,他想起初次見面的少女和之後的她截然不同,她徐徐從他身畔走過,淡定而遊刃有餘。他想起她認真研究著算式的樣子,明明都是枯燥的計算機語言,卻在她的手下靈巧地編織成奇妙的構想。
他早該想到。你不過也是剛剛大學而已,哪裡能夠過目不忘,又哪裡能夠這麼輕而易舉就寫出了一個遊戲程式。他早該想到,她不該是這個世界的人,她的靈魂自由而遙遠,只能如浮萍似的這麼飄著,這具軀殼只是她寄宿的地方罷了。
他有這麼多不知道的事,又有如山般想讓她知道的事。
你可知道,道明寺集團現在已經變成日本龍頭企業了,你可知道,我終於做到能夠一手挑起道明寺的大梁了,你可知道,母親在催我結婚,催著下一代繼承人了,你可知道,母親已不再執著於我另一半的身份地位,她只需要一個能成為我另一半的女孩子了。
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站在200層樓的高度往下望去,彷彿眾生都踩在腳下,落地窗明亮乾淨,望過去就是悠悠藍天白雲,日本明明這麼小,可為何就是找不到一個你。我們……是否還呼吸著一個世界的空氣,你是否還是在我身邊,只是已變成了別人,只為了讓我再也找不到你,你一向都這麼狠的,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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