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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哇哇大哭,那是孩子在NND產道里擠的,你想想,小娃娃一生出來就有那麼大個腦殼,出生的時候得受多大的罪?”
“那誰知道?”黃瑾琛嗤笑一聲,“早忘了好不好——這有什麼關係?”
“一樣的。”老田說,“你生出來受罪,長大的時候受罪,變老了以後還要受罪,等將來有一天嘎嘣一下死了,就不知道誰受罪了。”
老田看了黃瑾琛一眼:“一輩子跟誰再好,也不能變成誰,除非你把他切吧切吧燉成一鍋,煮下去吃了,不然就算在一起過一輩子,有些時候,仍然他是他,你是你。”
黃瑾琛默默地喝水,不知道是不是在考慮切吧切吧燉一鍋的那個建議。
“他碰破了皮,你看著心疼,也只能是心疼,不可能替他肉疼。”老田輕描淡寫地說,“總有生離死別,到那時候,你就會發現,人這一輩子其實很短。”
“所以?”黃瑾琛問。
“事事求個明白,那你就什麼都不明白。”老田說,“得過且過,他過不去的坎,你要是重情義,就拉他一把,或者在旁邊等等他,可是你不能代他跳過去。等他過去了,你也不用老回頭看,老放在心上。”
“別回頭。”老田輕輕地說,“人不老,就別回頭,你心裡知道一回頭,故人故事就都不見了,但是感情上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就別看,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人不能總是嘆氣,嘆氣多了,要折福的。”
第五十二章 憎恨
秦琴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個穿著白大褂,冷冰冰的男人指著她對旁邊的女人說:“家裡沒有遺傳病史……那聽說她小的時候曾經出過一場事故?”
女人說:“是啊,保姆一時沒看住,讓孩子跑出去了,結果被車撞了。”
男人冷淡地點了點頭:“那就對了,如果遺傳因素影響不大的話,很可能是因為腦部外傷,造成了她顳葉區受損,從而使她產生了妄想。”
他說這話的時候,站在很遠的地方,秦琴抬起頭,仔細看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是覺得他的目光很歹毒,她有些害怕,覺得這個男人隨時有可能變成一個吃人的怪物,他的嘴有那麼大,會咧到耳根,說話的時候隱約可見參差不齊的牙齒,像一大片尖銳的武器,隨時準備刺進人的心臟裡。
秦琴捏緊了兜裡的牌,那是一張死神牌,上面是她手執白色玫瑰旗的死亡騎士。這張牌並不像它的名字那樣可怕,它的身後不是深淵,而是重生,一切舊的東西即將結束,新的路途馬上開始。
她一直喜歡這張牌,並且堅信穿著黑色盔甲的騎士會保護她。即使他只剩下一具骷髏,也依然高舉著曙光和玫瑰的旗。
他一定有著一雙堅定而溫柔的眼睛,說話的時候,每個字就像是打在別人心上,總是獨自一個人走在生死邊緣之路上,在昏黃的晨曦之光下投下夜色一樣的影子,一面收割,一面播種。
耳邊響起女人的哭聲,秦琴木然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心想,愚蠢的凡人。
她一直很討厭這個女人,秦琴曾經以為把自己帶來這個世界的人,應該是一個凡人中的聖母,雖然肉體凡胎,但是有智慧,溫柔美麗,可是她發現自己錯了。
這只是個比普通人還要愚蠢一點的婦人,當真相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不但不感到自豪和敬畏,反而哭哭啼啼,好像被嚇軟了腿的老鼠一樣。
男人歹毒地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偽善的笑容:“秦琴,能在這裡稍等一會麼?你自己玩,我和你媽媽說幾句話。”
然而秦琴的目光只是警惕地盯著他,盯著他那偶爾會閃過一絲紅光的眼睛,以及會呲出來、露出鋒利而狡黠光芒的牙齒。
他們兩個出去了,秦琴獨自坐在沙發上,手裡緊緊地捏著她的騎士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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