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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奉之?
莫不是為謝瀾曦來求情的?
司馬彥捂著嘴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明黃色的絹帕上滲透出點點殷紅。他揮了揮手道:“你跟他說,就說是朕說的,若是想讓他的女兒當寡婦,就繼續在哪裡跪著。若是想要給他女兒另謀一樁婚事,朕倒是可以幫他擬個旨。”
那小太監面有難色的道:“王御史是來向皇上請罪的,說是,說是王四娘她……”
司馬彥冷冷瞥了他一眼:“話都說不清楚,還留著舌頭做什麼?”
那小太監頓時一個寒噤,乾脆利落的道:“王四娘她鳳冠霞帔隻身前往法場了。”
……
謝瀾曦安靜的跪坐在地上。
他的背脊挺得筆直,坐姿優雅而高貴,彷彿他要面對的不是掉腦袋,而是品茗賞花。皇帝這次是真的著急了,大晉的天確實要變了。
古往今來,但凡謀朝篡位者,無不想要師出有名。清君側,除昏君,似乎是最常用的兩句口號。但處在吳王的地位上,除非皇帝主動出手,否則只要他起兵,就是一個謀反的帽子扣上來。怪只怪司馬蔚這步棋下得太好,早早將自己的“把柄”亮出,卻又按兵不動等著皇帝主動翻臉的這一天。西北大亂,主將卻被皇帝冤獄困在京中,怎麼看這都是昏君無道,小人作祟的節奏。再加上“天降神雷,沉冤昭雪,真龍顯聖。安邦定國”等等傳言,司馬蔚此時想不上位都難。
謝瀾曦並不清楚皇帝為什麼著急出手,但顯然和那個將大理寺轟塌了半邊的東西有關。他從來不信什麼天命神蹟,吳王越獄之事無論怎麼看都是人力所為。可問題是拿東西究竟是什麼?如此強大的威力,若是落在了吳王手裡。也無怪乎皇帝會如此魯莽行事。若是太后還在,或許還能對他勸慰一二。
謝瀾曦明知自己是被推出來做替罪羊,心中卻十分平靜。就在謝府被圍的第二天,陳郡謝氏的本家就已經做出了將放棄嫡系一脈的決定。依著母親的脾性,一定立即動身儘可能的尋求幫助。大司馬陶溫只怕是不行了,皇帝繞過他提出自己。擺明了是要施恩給他,他又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惹皇帝不快?自己的同窗雖不少,但對他大多數都嫉羨多於友誼,即使真有那麼幾個敢於上奏替他進言的,在大勢面前只怕也無濟於事。至於琅琊王家。大概此時正忙著與謝家退親吧。不管誰對誰錯,四娘總是無辜的,就是看在她對自己的一番情意上,他也不能耽誤了她。
謝瀾曦閉上了雙眼,輕輕吸了口氣。
風中帶著沉悶的溼氣,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呢。若是當初他沒有選擇為了家族為了母親放棄阿苒,而是搬到望天崖去陪著她,或許今日就是另一番局面了吧。
他正想著。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喧譁之聲。
只聽一個少女的聲音大聲道:“我是琅琊王氏女,與謝氏嫡系大公子定了親,今日乃是我們成婚之日。我來見我的夫君,你們憑什麼攔我?”
謝瀾曦愕然的張開雙眼,只見灰濛濛的天地間,一身新娘裝扮的少女正一步一步堅定的朝自己走來。
琅琊王氏女?
人群中頓時有些騷動起來,百姓們都爭先恐後的探頭相望。
謝瀾曦怔怔的望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臉上忽然有些涼涼的溼意。
下雨了。
天空中飄落了一層朦朦的細雨,落在兩人四目相對的臉上。也不知打溼了誰的眼簾。
謝瀾曦看了她許久,輕聲嘆了口氣道:“四娘。你何苦如此?”
那少女正是王家四娘,小字燕如。
王燕如秀美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但很快又恢復蒼白。她垂下頭低聲道:“你我既然已經定親,我便是謝家的人了。我琅琊王氏女,又豈是朝秦暮楚貪生怕死之輩?即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