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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院裡,而是在一望無際的蒼穹下。落花漫天飛舞,被巨大的夕陽鍍上一層溫暖的橘黃色。
一個人,就那樣長久的立在那裡。看我最愛的日落。風和雲在天際流動,時間卻好象靜止。
希望有人能和我分享。
這樣想著的時候,就漸漸看到遠處有幾個人影。
年輕的父親微笑著牽著兒子,那是胤禛和弘時。笑容燦爛的小姑娘張開手臂在風中奔跑,旁邊眼睛明亮的少女正接住美麗的花瓣撒在她的身上,是初夏和輕寒。
看到了正在遠處的我,他們就一齊衝我招手。
是多少年前的美麗幻影麼?還是從來都只存在於我想象中的景象?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卻還是微笑著像他們招手,向他們走去。
只是那一段路,是那麼長,我怎麼走也走不過去。
因為在做夢呀。我對自己說。
卻不停下腳步。
就算是在夢中,我還是想走過去。
走過去。
想清楚看見你們每個人的笑臉和幸福的樣子。
走過去……走過去……
醒來的時候,枕邊是斑斑的淚痕。天空微微泛白,全然沒有那種燦爛明亮的顏色。讓我一直提著的心猛然墜落,那種就要接近幸福終點的緊張和痛苦一下子消散。
我又成了一個只能平靜面對一切的,孤獨的女人。
以養病為由,我搬到了西山的皇家別苑。隔著一個山頭,就是皇家寺院。群山中坐落著大大小小的寺院。
每天都會坐在庭院中,看森森古柏,聽遠遠近近的鐘聲。
有時候會繞山而行,為了看早晨白霧繚繞的群山。
身邊的使女換成了一個叫阿福的女孩子,有一雙圓圓的眼睛和一副圓圓的臉龐。
總是說個不停,很多時候,我就安靜的聽她說那些很簡單的見聞,也不覺得厭煩。
“娘娘,總是聽奴婢說,不嫌煩麼?”有一天,她忽然抬起頭,這樣問我。
我微笑著搖頭:“如果我們兩個都不說話,豈不是太安靜了?”
“娘娘為什麼不多讓幾個人到跟前來服侍呢?別的娘娘面前不論何時都有四個宮女候著呢。”阿福問。她是從熹妃那裡過來的。
我看著她的年輕的臉,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想了一下,說:“可能是不習慣。因為一直都是一個人。”
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和輕寒一起度過。
在雍和宮那段時間裡,陽光燦爛卻又寂靜的午後,常常躺在樹下看書,輕寒在我身邊做刺繡,做著做著,就會伏在我腿上睡著。
阿福迷惑的看著我,卻並不再問。
我笑了笑:“我身邊的女孩子總是很快就被放出去。所以想往上進的女孩子都不喜歡留在我身邊。留下來的都是不求上進的。你是不是呢?”
阿福也笑了:“我還想多服侍娘娘幾年呢。雖然能早些和家裡人在一起也是很好的……”
秋天剛到,十三就也到西山養病。就住在寺院裡面。連帶著福晉兆佳氏和小謝一干人等都過來了。
兆佳氏便時常會過來看我,帶一些新鮮的野味和寺院裡做得十分用心的齋菜。
小謝卻喜歡在雨後踏著溼潤的山路,來看我這個老朋友。帶來的常常是宮中的一些逸事。
某個王府上的格格許配給了誰啊,哪個地方的官員進貢了什麼罕見的“祥瑞”啊。諸如此類,小謝會說得津津有味的。
“這樣就很好了。長生。不必費心開解我,其實從宮中搬出來,我已經好多了。”我小心的沏好茶,微笑著說。
長生微微低頭,一點點驚訝,隨即在唇邊漾開一點笑容。
“那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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