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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上前與他討論球術。
李侔卻是一臉苦笑,連連擺手道:“大人不必如此,將來在一同事的日子很久,海上無聊之時,咱們儘可研習,現下快些進宮陛見才是正理。李侔雖以馬球出名,卻委實不喜人以馬球將軍相稱,請大人下次不要如此。”
陳貞慧斜他一眼,心知此人雖是年少,卻滿懷大志,想著要做一番正經事業出來。所以對馬球小術博來的名聲很不喜歡。因笑答道:“也是,讓陛下久候,很是不恭。”
兩人一路同行,自端門而入,直過金水橋、午門,自奉天門右轉,穿永巷直入文華殿而去。一路上陳貞慧很是好奇李侔適才所言,百般打聽迅問,那李侔卻只是微笑不答。陳貞慧無奈之下,也只得罷了。
正納悶間,已至文華殿外。二人在外暫候,由殿前傳奉官先入內稟報,待內裡傳下諭令來,方才由殿前班直帶領入內。陳貞慧只覺口腔發乾,雙手微抖,不知道皇帝將會如何處置自已。他雖然敢於抗命不遵,卻委實害怕於張偉面對面的說話,就怕皇帝發怒,那自已未必有當面抗命的膽量。張偉身為開國帝王,自身的威望和震懾力以及帝王的身份,自然要令這些普通的臣子害怕。
李侔卻不理會他這點小小心思,只是大踏步而入。靴聲囊囊,踩在以金磚鋪就的宮室地面上,不消一會功夫,便已步進內殿。兩人一起躬身在御座前跪倒,報名行禮,便退回幾步,在御座之下分左右侍立。陳貞慧並不敢抬頭看向張偉,只是低頭站立,等著皇帝先說話吩咐。卻不料一直站立了小半個時辰,他低眉順眼的站了半天,已是疲累不堪,正欲抬頭張望,卻又覺得身邊悉悉索索,又有數人自殿外而來,站在他的身邊。
“各人都來了麼?”
陳貞慧正納悶間,卻聽到李侔大聲唱名,又一次跪下行禮。他慌忙隨之而跪,亦隨之行禮如儀。又聽得外間傳來腳步聲音,有人在殿內大步而行,直上了御座之下坐定。
他心中明白,想必適才張偉並不在殿內,現下召對的人悉數來齊,才有人自後殿中將他請出。隨著張偉說話坐定,原本就略嫌壓抑的宮室之內越發的沉靜肅穆,各人行禮起身之後,便各自噤口不言。
張偉心中明白,眼前的這些人,就算是年富力強,性格堅毅,具有西方早期殖民者的種族自信的湯若望也罷;或是年青氣盛,披堅執銳浴血沙場的李侔也罷;還是學養超卓,鬱郁乎文哉的陳貞慧,在自已開國帝王的威壓之下,全數無法以常人正面的心態來對待自已。再加上明太祖朱元璋為了鄣顯帝王威嚴而修築的宮室,一層層一道道的宮殿紅牆。就是這些建築,以遠遠高出南京城內絕大部份建築的高大巍峨,以一隊隊的金甲衛士,還有千多年的傳承,構築成了自已常人無可比以的尊貴。
中國封建之時,雖然歷朝君主一向以儒術仁孝治國,然而法家思想的三大要素:法、權、術,除了法度被破壞拋棄之外,以權術駕馭臣下,以威勢壓迫臣下的方法,卻被後世君主奉為圭臬,甚至發揚光大。中國亦由國天下漸漸演化成家天下,正是法家中的這些陰謀權術起到的負面做用。自然,再有儒家的君權神授的演化打扮,比之秦朝時**裸的暴力,卻又進步許多。張偉此時力圖恢復法度,將儒家中的仁家兼恕等核心的文化基本留存,去除雜蕪,留其菁華是也。在國家政權沒有發展到平衡和穩定的君主立憲制度之前,這些用來駕馭和威懾臣下的東西,卻也不能亦不可能廢除。
“陳貞慧,爾一意孤行,抗拒朕的旨意,難道不怕抄家殺頭麼?至不濟,朕亦可以在海外孤島為爾選一善地,於土人毒蟲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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