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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的確,我是從來沒有直接拿這些問題去質疑他,但他一定曾在夜深人靜時想過該如何回答。
我開門見山地回答。“我選擇多爾切斯特,是因為我認為希拉有的資訊最多,”我解釋;“不過老實說,我們去哪裡都一樣。葛蘭姆路的住戶已經分散到各地去了,我們總歸會有這番對話的,不管我們是來這裡還是——”我又聳聳肩——“到廷巴克圖去。保羅和茱莉亞·查爾斯在加拿大……賈克和一些其他人還在倫敦……莉比再婚了,跟她的第二任丈夫和三個孩子在萊斯特郡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史丹霍普夫婦在德文郡……驗屍官退休後搬到肯特去了……RSPCA的那個視察員約翰·豪勒特在蘭開夏郡……住在安妮隔壁那家的兒子麥可·波西在波特蘭坐牢……布麗姬·波西,孃家姓斯伯丁——是住在安妮對面那家的一個女兒——在伯思茅斯工作……”我把名字一口氣講完,轉身去揪那寒酸的燭芯紗床罩,那是整間房子的固定配備之一,每次看到它都令我厭惡不已。
他震驚到了極點。“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就像你知道賈克住在艾夫斯頓路一樣。我勤於聯絡,我父親這些年來以我的名義發出了不少信,還有茱莉亞和莉比也每半年左右就會來信,告訴我大家的動向。”
他嚇到了。“賈克知道你跟莉比有聯絡嗎?”他的語氣好像我參與了一項卑鄙的背叛行為。仔細想來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我懷疑。”我說。“他們從離婚之後就沒有跟對方說過話。”
“但他一直相信我們是站在他這邊的。該死,我告訴他說我們是。”
“那麼你說對了一半。”我說著,專心用指甲挑起床罩。“你向來都是站在他那邊。”
“是的,但是……”他停了下,顯然又想到其他不愉快的念頭。“你母親知道你父親一直寫信給你嗎?”
“不知道。”
“她會抓狂的。”他警告。“你很清楚她以為這整件亂七八糟的事早在20年前就已經結束了。”
我拽起床罩上一叢特別大的線頭,發現扯出了一個洞後又塞回去。我懷疑他記不記得我父母明天就要來我們家住,或者就像他人生中其他不愉快的事一樣,這件事也被他逐出腦海。“我不擔心這一點,”我低聲說著;“她不會生你的氣……她氣的是我。”
“那你父親呢?”他高聲質問。“他揹著她做那些事,她絕不會輕饒了他。”
“沒有理由要讓她知道。”
“但是她遲早會發現的,”他悲觀地說;“她一向如此。”
我想到我父親的建議,兩害相權取其輕。不說別的,不擅說謊的薩姆,就足以讓我母親打破沙鍋問到底。“她頂多不高興個一兩天,”我說;“然後她會說服自己說都是我的錯。她大腦的程式裡沒有責怪男人這一項。在她看來,是夏娃害亞當墮落的——”我迎視著薩姆的注視——“就算她應該知道亞當幾乎是強佔了夏娃。”
他還知道臉紅。“這就是這一切的原因所在嗎?你要還以顏色?”
我沒回答。
“你就不能事先告訴我嗎?”
我嘆氣。“告訴你什麼?說我在追查一件對我很重要的事?如果我記得沒錯,上一次我對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你罵我發神經、賤女人,還說如果再在你面前提到安妮的名字,你就要跟我離婚。”
蛇之形7(3)
他絕望地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我板著臉說;“如果當時我有湯姆和路克現在一半的自信,我就會叫你跟你那可悲的離婚滾到一邊去。我留下來只是因為我無處可去。我母親不准我回家,我的朋友沒人願意在家裡的客房收留一個瘋子。”
“當時你說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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