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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火一直燒著,狼也沒敢靠近,只在遠處的山上嚎了幾聲,四點左右,夜殤來換王大林了,王大林對他說&ot;把火架旺點,有點冷&ot;又指了指山狼他們,&ot;就別再為難他們了&ot;,夜殤點點頭。王大林鑽進帳篷時聽夜殤說&ot;坐起來吧,喝點酒暖暖身子&ot;

睡袋裡熱乎乎的,王大林剛鑽進去,就被高佳緊緊抱住了&ot;我剛又作惡夢了&ot;王大林把胳膊伸到她頭下,&ot;來吧,枕著睡,再作就是春夢了&ot;高佳笑了聞了聞他身上的汗味,閉上眼睛說&ot;嗯,就是這個味!&ot;

太累了,兩個人說了一會話就沉沉地睡去了,猛聽到一聲尖叫,王大林慌著鑽出帳篷,天已經大亮了,葉子站在帳篷外,一手捂著嘴,一手指著火堆那裡,火已經滅了,夜殤和問情躺在地上,山狼不見了。王大林忙跑過去試了試夜殤的呼吸,還好,他只是昏了,問情就沒這麼幸運了,他的背上赫然插了一把刀。

王大林把夜殤弄醒&ot;怎麼回事?&ot;夜殤喝了口水,&ot;我不知道,他們一直躺在我邊上,後半夜,我實在太瞌睡了,閉了一下眼,頭一蒙就什麼都不知道了&ot;說完看到了問情,倒抽了一口氣,往後退了兩步&ot;怎麼回事,他怎麼了?&ot;王大林搖搖頭,夜殤嘆了口氣,葉子輕輕地說&ot;刀是山狼的&ot;夜殤一拍頭&ot;我為什麼沒搜他的身,怪我&ot;,王大林鐵青著臉,盯著那把刀沉思著

埋了問情的屍體,幾個人默默地打好揹包,王大林讓夜殤走前面,自己斷後&ot;大家小心點,山狼什麼都沒拿,很可能沒走遠,別再讓他傷了&ot;,所有人都點點頭,出發了。

導航儀在夜殤的手裡恢復了功能,中午,他們就找到了那家牧民,一家有四口人,男主人和兒子上山放羊去了,家裡就剩一個老奶奶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哈薩克人很好客,老奶奶馬上叫孫女去給他們燒奶茶。

女孩子們都去幫忙了,王大林和夜殤坐在氈房裡陪老奶奶,王大林在南疆當了三年兵,能說一口流利的維語,哈語和維語語種相近,可以勉強和老奶奶交流。兩個人嘰裡骨嚕地聊著,夜殤聽不懂,一個人無聊地站起來看牆上掛的照片,王大林和老奶奶面對面坐著,老奶奶正好看到夜殤的側面,她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半天,她才轉回頭,王大林看到這一幕,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晚上,大家就擠在氈房裡睡通鋪,夜殤挨著王大林,半夜,王大林聽到他不停地翻身,知道他睡不著,&ot;怎麼?味道聞不慣?&ot;夜殤點點頭,王大林笑了&ot;還是不累,你看那幾個平時嬌滴滴的女孩,呼嚕都扯上了&ot;&ot;我在想問情的死,山狼應該要殺的是我,為什麼死的是問情,也許我真的象我父親說的,是個不詳的人&ot;王大林嘆了口氣,&ot;我也搞不明白啊&ot;&ot;還有,就算那個玉龍真的存在,那個圖紙也是真的,讓他們找到了,又怎麼搬出山去,我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ot;&ot;是啊&ot;王大林也翻了個身,&ot;也許人的慾望原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講,就足夠支配一個好人去做壞事&ot;夜殤陷入了沉思。

王大林碰了碰他&ot;睡了?&ot;&ot;沒有&ot;&ot;說說你父親吧&ot;夜殤點點頭&ot;其實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他是當兵的,工程兵,修國防公路。我一直不願意承認他,因為他是個逃兵。那時候他就在這山裡修公路,有一天,他偷跑回家,給了我這兩樣東西,叮囑我不要告訴我媽。當天晚上他就高燒不退,住進了醫院,醫生說他的肺被刺穿了,沒救了。媽媽問他什麼他都不說,後來他就讓我一個入留下來,給我講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