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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蒼……”
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宏青突然抬頭,他左掌疾出,帶著勁風擊向蕭煥胸口,蕭煥完全沒有防備,被他一掌結結實實地擊在胸口,身子就直飛了出去。
他的身子徑直撞上院中的那棵大槐樹,槐樹被他的脊背撞得簌簌作響,樹梢枯萎的黃葉紛紛落下,他挽發的玉簪“叮”的一聲裂成兩半,黑髮散落,他猛地捂住嘴,身子晃了晃,就半跪在了地上。
我從來沒見他彎過腰,在對敵的時候,不管受了多麼重的傷,他都一定盡力支撐著挺直後背,絕對不會彎腰,可是他現在已經半跪在了地上。
我像是被定在地上一樣,張大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萬歲爺!”石巖大喝了一聲,像瘋了一樣拔出佩劍,向蕭煥衝去。
這個一向沉穩鎮定如山的大內第一高手現在全身都是破綻。白影一閃,宛若一道輕煙飄過,石巖手中的長劍就已經斷成了兩段。
蒙著面的白衣人雙指夾著半截斷掉的長劍,擋在蕭煥身前,輕笑聲清遠如鐘磬餘音:“石統領,別靠近他。”
這個人,剛才一直站在背光的殿內,頭戴著紗幕,在這個滿目血腥的修羅場中,只有這一身白衣依然皓如初雪,不沾汙血,彷彿連纖塵浮灰都沒有沾到一星半點,觸目的血腥猙獰裡,唯獨他,閒雅怡然。
可是,他只用了一招,就將石巖縱橫天下的熒光劍以指力夾成了兩段!
石巖愣在當場,難以置信似的看著手中的斷劍。
白衣人悠閒地轉身,施施然地就把這個大內第一高手視若無物,他抬手取下頭上的斗笠輕紗,微微彎腰,伸手從半跪在地上不住顫抖的蕭煥懷中取出了一柄短劍。
短劍只有一尺多長,出鞘後在午後的日光中閃爍出溫潤的青色光芒。白衣人用他修長潔白的手指愛憐地撫過光華不定的劍鋒,玉樣的容顏上一掃疏懶,射出了孤高悽豔的光芒,他一字一頓:“王者之風,王者持之,這柄王風,皇上讓與在下如何?”
我到這時才猛地喊了出來:“蕭大哥!”
一直低著頭的蕭煥緩緩抬起頭來,他的深瞳依然明亮,他微微動了動眉毛,再沒有多餘的動作,但是我知道,他是想告訴我,他還好,讓我放心。
死撐到底的臭脾氣,我突然笑了,卻早已滿面淚痕。
這天,是德佑八年的臘月二十一,距德佑九年元旦和德佑皇帝二十一歲的生辰慶典萬壽節,還有九天。
24
德佑八年臘月二十一,在朝內的政局發生了微妙變化的同時,各宗室王集結起來的勤王大軍也已經浩浩蕩蕩地開始向京師進發。
大武的兵役制度使宗室王們並沒有掌握太多的兵力,因此這次打出“清君側,除奸黨”旗號開向京城的所謂勤王大軍也不過是各王府眷養的為數不多的家臣親兵。
宗室王們已經開始行動,最早的軍情急報將會在晚間抵達京師。等到那時,且不論勤王大軍兵力多寡,是否真的準備包圍京師,“勤王”這兩個字本身所透露出來的危險訊息就足以在帝國內掀起一場浩大的政治風波。
我記得這個白衣人的聲音,那天在茶庫外碰到的就是這個人。
他也看著我,帶著笑:“這位就是皇后娘娘了吧?”轉頭看向蕭煥, “那日見過皇上之後,在下曾與皇后娘娘有過一面之緣呢。”
在下?他對蕭煥說話的時候既不稱微臣也不稱草民,而是自稱在下,對皇帝以在下自稱,是太宗皇帝賦予大武蕭氏旁支子孫的特權。
蕭煥扶著樹幹慢慢地站起來,他的動作很慢,彷彿稍微快一些就會驚動什麼一樣,他低著頭低咳,聲音卻是清晰的,一字一字:“這麼幾天都等不了麼……楚王殿下。”
白衣人笑了起來,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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