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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無非情無期。
“帶回去吧,我相公認得我的筆跡。”說完便向後一倒,沒有去看鈴鐺狐疑的表情,直到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她唇邊的笑容才真正綻開。如此危機關頭,虧他還想得出這樣的遊戲傳遞資訊。平日裡兩人在官場上鬥得煩了,有時候她會氣得一夜不想理他,那時候他就會寫些情詩來逗她開心,再後來,他乾脆把情詩寫成有趣的嵌字詩,讓她一邊看詩,一邊猜詩中的另一層意思,旁人若不知道,根本不會注意詩中真正要表達的含意。
剛剛曹尚真的那闕小詞裡,第一句話摘出第一個字是“無”,第二句摘出第二個字是“須”,第三句摘出第三個字是“掛”,第四句摘出第四個字是“心”。不過“縱烈日驕陽、秋月寒霜”這一句又用了拆字法,將“明”字拆成了日月兩個字,最末一句則用了同音字,將所有的藏字都找出來後就合成了一句話―
無須掛心,明朝才吃。
吃什麼?自然是吃掉這群膽大妄為,竟敢綁架朝廷命官的流寇了!
於是她也依樣回了一闋小詞,告訴他,“溪知道了,無憂,勿念吾。”
若非心意相通,此時此刻,他們不會用這種方法向對方傳達讓彼此安心的訊息,然後靜靜地籌劃與敵人決戰的方法,也要靜靜地等待,等待決戰的時刻,因為那一刻,便是夫妻重逢之時。
曹尚真看到那封回信後,幽幽笑了。
楚長煙一直跟隨在旁,看到他的笑容後便問:“這確實是尚書大人親筆?”
“嗯,說的都是我們過往的事情,旁人是不知道的,也造假不來。”他將信小心迭好,貼身收藏。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夢嬌公主的聲音。“我尚真哥哥是不是在這裡?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
“這位公主大人還真是個麻煩。”曹尚真蹙起眉,擺擺手,“長煙,你替我去擋住她吧。”
楚長煙囁嚅著說:“卑職與公主並不相熟,而且公主的脾氣……”
“你去,她自然會聽你的。”他笑得詭異。
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出來,迎面夢嬌公主裙鋸飄擺,已經飛身趕到。
“楚長煙,尚真哥哥是不是在這邊?”她橫眉豎目的問:“夜溪姐姐出了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難道把我當外人了嗎?”
“公主殿下請留步,曹丞相現在不在這裡。”楚長煙伸臂一擋。“丞相大人去海防視察備戰船隻的情況,囑咐下官留下來和公主說明。”聞言,夢嬌臉上的怒火立刻平息了下去,迭聲問:“難道是那些流寇乾的?”
“應該是。”
她氣得跺腳,嚴斥,“這些流寇太可惡了!楚大人,你一定要把他們繩之以法才好!”
“公主放心,下官一定會盡力去辦的。”他對著她微笑,“現在公主是要先回客棧休息,還是在下官府中等候訊息?”
看著他的笑臉,夢嬌雙頰忽然紅了起來,說話也失了剛才的乾脆爽快,變得忸怩了,“我、我還是留在這裡等訊息吧,你這邊的訊息總是到得快一點。”
“那就請公主先到偏房休息吧,這裡亂糟糟的,副將經常會來,都是些粗人,怕驚了公主的駕。”他笑著將她引領出這片院子。
夢嬌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你別老跟在我身後,像個奴才似的。”
“公主殿下是君,下官是臣,君臣之禮不可蝓。”他恭敬地說。夢嬌卻不高興了,伸手拉他,“什麼君臣之禮?君在外還宮規有所不受呢!既然你那麼尊敬我,那我是君,我要你靠過來,你就要靠過來。”楚長煙只好和她並肩走在一起。
“這次這件事你若是辦好,我尚真哥哥肯定會特別感激你。”夢嬌道,“說不定還會升你的職,調你入京。你想進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