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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歸寧後別再出府,過些日子我有朋友來,要介紹給她認識。”
尚墜幾不可察地微撇嘴角。
望進她沒來得及掩藏一絲不以為然的黑瞳,白世非幾乎忍不住想大笑出聲,“不是什麼豬朋狗友哦。”他說,含嘿帶笑的語調滿溢逗弄之意,如願看見她的雙頰因想法被識破而微微赫紅。
好玩,想了想,他刻意補充,“我那位朋友姓莊呢。”
說罷毫無意外地看見她陡然睜大的眼眸裡飛掠過狐疑還是惶恐,粉嫩唇角因緊張而薄薄抿起,眼神有一剎的遊移,小小腦瓜裡似千念電閃,彷彿不明白他所說是什麼意思,又彷彿害怕他所說正是她所想,一時之間不知他意欲為何,由是啞口,無法出言應對。
他不失時機地又加一句,“他很厲害哦。”似說了什麼,其實又什麼都沒說,惡意十足地只為吊她胃口。
尚墜再忍不住,福禮道,“姑爺見諒,尚墜還有事在身,請姑爺容小的告退。”十六歲的她並不笨,已曉得白世非是在戲弄人,只是他無端的舉止讓她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興致與一個丫頭逗趣。
“啊?”白世非的表情是明顯失望,似乎很遺憾她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本來想說他可是個中衛郎呢——不過算了,恩,你忙去吧。”離開時順手從她懷裡抽走花枝,“好醜,我幫你扔了。”
背對著她,走遠之後他強忍了許久的悶笑才爆發開來,某婢瞬間煞白的小臉實在讓他太過滿意,心情終於大爽。
尚墜穿過拱門,一進疏月庭就看到婢女們全呆立在屋子門口。
她大驚,“你們怎麼都站在這?”
被邵印派來侍奉晏迎眉的晚晴猶有餘懼地顫聲答道:
“才……才剛大家方醒過來,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屋子外傳來砰砰巨響,我們嚇得全奔了出來,一看卻是公子爺,不知為何大發脾氣,把門扉踢得哐當哐當直響,夫人在房裡被嚇得驚呼,結果公子爺嘿嘿一笑,說其實沒什麼事,然後,然後……他就走了……”
尚墜一愕,然後便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外面院徑中往書房走去的白世非,臉上笑容幾乎忍不住裂到耳根,既然莊兄臺不讓他好眠,他索性也不讓別人睡好,嘿嘿,是他死去的爹教的,做人什麼都可以吃,就是不可以吃虧。
只是沒想到居然有個小丫頭起得那麼早,成了漏網之魚,那就換個花樣嚇嚇她好了,哈哈哈,她被唬得一呆一呆的樣子真是讓他相當開心,還有這幾枝香氣襲人的玉桂,開得很不錯呢,非常適合插在他書房中那個半人高的扦絲梅瓶裡。
第一章 百載玉笛閒
巳時時分,二管家鄧達園往書房匆匆而來。
三十出頭的鄧達園是在白老爺去世之後才被白世非延請回來,幫忙打理白府遍佈各州各府的營生,看上去為人沉默內斂,實際十分精明銳利,不但心細如塵,秋毫明辯,而且說一不二,賞罰分明,各房從事對他是又敬又畏。
揮手揚退一旁的小廝,他對白世非道,“宮中有密函到。”
白世非漫不經心地從書案後抬起頭來,“說什麼呢?”
鄧達園把手心中的蠟丸捏碎,閱罷道,“太后欲於天安殿慶壽。”
白世非輕笑,“她不是今日方有此意,去年便曾著人向皇上旁敲側擊,皇上倒是一片孝心,主動往她跟前請旨,說要在天安殿為她賀壽,偏這時她卻又為名聲計而假意推辭。”
鄧達園搖了搖頭,“天安殿歷來為我朝天子行慶典之所,她雖然手執朝政大權,然身份總歸只是後宮內屬,讓皇上和百官一起在天安殿給她叩頭慶壽,怎麼說也不適宜。”
“正是,家禮與國禮焉能混淆?這事被宰相王曾知道後,隨即和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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