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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尚未建成的農莊,他深感詫異,怎麼今天冷清清地不見有人活動?
心潮一陣陣洶湧,不幸的預感令他驚然而驚,腳下一緊,一步急奔,老遠地便大叫:“虞兄!你們在麼?”
沒有任何聲息,末完工的房屋在陽光下毫無生氣、一堆堆磚瓦木料死氣沉沉。叫聲驚起一群烏鴉,難聽的叫聲令人心煩。
“虞兄!”他大叫。
搶入建好的木屋中,血腥觸鼻,他感到渾身一冷。虞允中的屍體躺在敞開的大門後。房明則死在床上。
高誠的屍體撲在窗臺上,一半身子懸在窗外。血腥令人慾嘔,血已成了紫黑色。
這裡,已用不著他了。他站在門口,像一個殭屍。久久.他舉步入廳。六張床,像是停屍架。
床下每個人的木箱,皆完整地不曾受到翻動。他臉上每一個細胞皆像是垂死了,神色冷厲陰森可怖。
首先,他拖出虞允中的床下木箱,開啟察看。百餘兩銀子十餘貫制錢,皆原封不動放在那兒。
小匣中的田契,似乎自從盛入後就不曾被翻動過。
再拖出自己床下的木箱,裡面也一切無恙。一個小布包,裡面有幾件首飾,完整如初。
他跌坐床上,渾身發冷,心向下沉,向下沉,沉向無底的深淵。
田契擺在虞允中的床上,這玩意已沒有用了。
契約上有六個人的名字,目下只剩下他一個人仍在此地,如果報官,他如何向官府解說呢?
他的目光茫然直視,意念飛馳。木屋依舊,原野依舊,炎熱的酷陽,灼熱的大地,沒有絲毫改變。而他卻改變了,三位同伴也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三具被劍穿心的屍體。
空虛孤獨的感覺壓迫著他,血腥令他陷入人生如夢的死寂境界。
他閉目喃喃自語:“一切成空,一切都過去了。不倒翁、我的同伴死了,但你仍然活著,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
他在屋後挖了三個坑,埋葬了虞允中三個人,立下木碑,然後將所有的金銀首飾揣入懷中。
他自屋側抱來一堆刨花,點了一把無情火。直至所有的木屋皆倒坍在火海中,他才大踏步向二十里外的方山走去。
已經是近午時分,烈日當頭,好熱。而他體內,復仇的烈火也在可怕地燃燒。
前面,方山在炎陽下靜靜地矗立。
身後,濃煙上衝霄漢,農莊仍在燃燒,燒掉了他的一切,燒掉他辛辛苦苦建下的基業,也燒掉了他的寄託。
所有的心血付諸一炬,一切希望都隨這場大火消失了。
對面山岡上出現了三人三騎,啼聲入耳。
近了,是不倒翁的人,西天門的爪牙,那位三角臉中年人。
他老遠便認出了。
對方也看到了他,健馬一緩,向他小馳迎來。
近了,百步、五十步……
“鏘!”劍嘯聲刺耳,他的劍出鞘。
健馬在二十步外勒住,為首的三角臉中年人已看出不對,訝然叫:“辛兄,是不是貴農莊失火了?”
他冷然邁步接近,臉色冷厲,高舉的劍發出隱隱龍吟,殺機怒湧,虎目中那可透人肺腑的冷電,死盯住對方的雙目,步伐沉重地迫進。
三角臉中年人恐懼地驅坐騎轉頭欲遁,另一名騎土急道:“不可,咱們走不掉的,先問問再說。”
說完,首先躍馬向辛五迎來。
三角臉中年人也知道走不掉,相距已在三丈內,任何暗器都可以將他們打下馬來,只好硬著頭皮下馬,驚惶地迎上失措說:“咱們看到火光,因此,趕來探視,絕對無意侵犯閣下的地……”
劍芒一閃,兜心射到。三角臉中年人臉色死灰,目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