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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年因為某個金髮笨蛋錯拿了他的行李箱,差點導致他任務失敗。當時泉氣得要死,嚷嚷著要一槍崩了他,當然沒有動手,不然也不會又後來的故事了。
直到凌晨,克勞德依然沒有來電話!
是不願意聯絡他,還是聯絡方式弄丟了,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方嚴實在不知道,也猜不透。無論如何,他決定耐著性子再等一天,如果小獅子還沒有任何訊息,再主動出擊。方法總是有的,對他來說,過程並不重要,關鍵的是結果。
他躺在旅館的雙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這張床大得可怕。
在輾轉反側中,他把克勞德的日記抱在懷裡,多少起了些心裡暗示,終於昏昏沉沉地睡去。
這一夜,他做了個寓意很好的夢——克勞德牽著他在陡峭的山間小路上緩行,他們十指緊扣,牢牢抓住對方,走得很慢,也很艱難。一路坎坷,一路崎嶇,荊棘割破了他們的雙腳,幾乎要走不下去,但小獅子臉上笑容燦爛,對他說:“嚴,抓緊我!”
夢境如此真實,以至於方嚴醒來後依然覺得幸福充滿胸腔,讓他渾身都是力量。
“克勞德,早安。”他過側頭,對枕頭上靜靜躺著的日記本問好,然後心情愉快地爬起來。
早上八點,他洗漱完畢後,趕往一家中德合作的企業面試。過程很順利,他的介紹信起了很大作用,不必像重生前那樣大費周章。對方沒有通知他立刻上班,這很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安置克勞德。
從公司出來,他先按照指示圖上的路線測試了普通步行速度,然後根據距離推測出奔跑和使用汽車所需的時間,並且把四周的障礙物記得爛熟。他不打算像重生前那樣花好幾年來蒐集證據,最後才把他們一網打盡,他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些老東西身上。
既然知道誰該死,拿到他需要的,直接審判就可以了!
他舔舔嘴唇,抬頭尋找最佳的制高點,他還需要一名狙擊手的協助,因為他自己無法使用武器。
除了自殺時那槍又狠又準外,他沒法正確地瞄準目標。
槍,對方嚴來說,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障礙……
“完成這次任務後,一定要脫離組織。”實際上,在自殺前,他已經恢復自由身,所以才會對克勞德提出分手。他想過平凡的生活,娶一個普通的女人當妻子,像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一樣生兒育女,遠離殺戮。但克勞德的死亡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在失去了這個金髮笨蛋後,才發現自己如此愛他……
他用結束生命的方式來追隨他的愛人,卻陰差陽錯地回到十年前,一切重來!
“方嚴,不要想那些沒用的事,現在才重要。”他站在繁華的柏林街頭,在穿梭的人流中看自己的雙手,彷彿有紅得發黑的血液從指縫中湧出。他顫抖了一下,握緊拳頭,骨頭捏得咔咔作響。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屠殺機器,他很冷靜,也很自制,但作為情人,這是他致命的弱點。
重生前,他不在乎克勞德會不會知道他的一切,他的過去,他乾的事。但現在,他無法想象事情敗露後的後果,他不能帶著血腥味去汙染純潔的小獅子,他不能!
他就這樣站著,在街頭彷徨,周圍熱鬧喧囂的世界離他很遠,有一種欲淚的悲哀。
是的,他有一個秘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在周圍人的眼裡,他是普通的上班族,並且是個性格刻板的工作狂,和大部分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小職員沒多大區別。但這只是他的偽裝,很少有人知道,他身手了得,隸屬一個神秘組織。
方嚴不是殺手,更不是武裝分子,但他做的事卻需要取人性。他執行過很多工,有正義之舉,但更多的時候罪惡在黑暗中瘋狂滋長。從前的他不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