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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聲重重的關車門聲穿破耳膜,她才連忙動身,循著音源找到他的車。
堂義隔著車窗凝睇著她,她略顯蒼白的臉上寫滿愁緒與擔憂,莫名觸動他的心絃。
良久,他做好心理調適,主動降下窗子,開口詢問道:“什麼事?”
千雅抿了抿唇,吶吶的答道:“我的黑色提袋,PUB的服務生說你昨晚一起帶走了……”想了好久的開場白,她卻說得坑坑巴巴。
堂義即答道:“丟了。”
“嗄?!”她睜大眼睛,一時上了當。
沒兩下子,他就自行拆穿謊言。“騙你的。”他側身,從後座拎出她的包包,遞還給她。
重要的物品失而復得,千雅反而更加失落,毫無欣喜之情。
這表示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絡也沒了,從此再也沒有牽扯,但這是必然的結局,由不得她決定。
“你……你還好嗎?”她找藉口想多留一會,也是發自內心的關切。
堂義睨住她,沉默以對。
“你爺爺沒事吧?”明知這會是地雷,她還是踩下去。
他的心一痛,冷冷嘲諷道:“挖新聞挖到我身上來了?”這個想法,讓他更覺不快。
“你能不能別曲解別人的好意?!”千雅又氣又急地輕斥。“我是真的……”很擔心你。她卻沒勇氣再說出口。
堂義瞅著她悲憤交雜、憂心忡忡的神情,心中堅固的堡壘頓時崩坍了一角。
“真的怎樣?”他問,竟有幾分期待下文。
“沒怎樣。”千雅垂眸,語氣淡然,決意隱藏起真心。
或許在他眼中,平凡無奇的她,連關心都廉價可笑,不屑一顧。
氣氛越凝重,兩人的心情亦隨著益發沉重。
堂義極力忽略無以名狀的煩悶和失望,但到底期望聽她從口中說些什麼,又沒辦法弄分明。
現在的情況太詭異,兩人簡直像在吵架卻沒人肯先低頭認錯的戀人。
荒謬!堂義驀地著了慌、亂了神,關起車窗,發動引擎。
千雅的腳生了根似的釘在原地,百般不願這樣不歡而散,不願兩人的交集就此畫下句點……她不想,卻不知該怎麼做。
叭──叭──堂義按著喇叭,示意她讓開。惱人的噪音越拉越長,彰顯出他的不耐煩。
這女人究竟搞什麼鬼?!一副離情依依的模樣,教他看了心煩。
見她沒有讓開的跡象,堂義索性倒車,自另一條通道揚長而去。
千雅怔愣著,緊抿著唇竭力將淚鎖在眼眶,不讓它落下。
呆立好久,她踩著虛浮的步伐,緩慢地走出停車場。
一踏進家門,堂義便疲憊地癱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許多他不想接受卻必須面對的種種竄上腦門。
最敬重的爺爺病情惡化,原本預計下個月和光亞科技二千金孫琦的訂婚宴,提早至這個週末。這兩件事是導致他心情欠佳的主因。
堂義霍然睜眼,起身倒了杯加冰純麥威士忌,想將自己由負面的情緒中抽離。
爾後,他踱至電話答錄機前按下播放鍵聽取留言,忽然,一張紙條飄然落下,躺在他腳邊。他俯身拾起,閱讀著漂亮好看的字跡。
堂義:
謝謝你幫了我那麼多忙,很抱歉我卻無以回報。
雖然很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直都在!
宋千雅
簡短兩行字,字裡行間流露出奇妙的氛圍,宛若一首動人優美的詩,令他咀嚼再三。
回想起在醫院停車場,她的各種神情、與她的對話,在他腦海中盤旋,再度衝擊他的心。
堂義攢起眉,將表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