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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譽被這聲音喚醒了,於是潛心靜氣,將內力收斂,起身在小石屋的鐵窗邊觀看。
但見一個頗為高大消瘦、滿臉皺紋、眉毛焦黃且往兩邊垂得很長的老和尚,來到石屋外段延慶面前。老和尚左手拿著一個飯碗大小的鐵木魚,右手舉起一根黑黝黝的鐵魚槌,在鐵木魚上錚錚錚的敲擊數下,鏗然之聲不絕於耳。
段譽心中瞭然,這老和尚是黃眉僧。他是保定帝段正明的故交,其寺廟在大理城郊一個很隱蔽的所在,名為“拈花寺”。想必是段正明覺得若是請天龍寺的高僧出手解決跟段延慶的恩怨,有些不合適。
黃眉僧一邊口誦佛號,一邊伸出食指發出一道橙光,卻讓此光芒在他與段延慶之間的虛空劃了一條豎直的線。
在如此深夜,沒有月光,這道橙光指芒彌久不散,反而頗為明亮。
“大金剛指果然不凡,那麼咱們就對弈一局吧!”段延慶沉悶的腹語之聲響起。
然後,段延慶以左手鐵杖伸出,灌注一陽指力,凝而不發,劃了一條筆直的橫線,和黃眉僧在虛空中所劃出的橙光豎線正好相交。
黃眉僧笑道:“施主肯予賜教,妙哉,妙哉!”他繼續催發大金剛指力在虛空中按照圍棋的規格認真的划著豎線,只是間隔距離大了許多,畢竟虛空中的範圍比較大,只有將棋盤劃大一些,待會兒才好施展。
段延慶也繼續揮動鐵柺杖在虛空划著一道道橫線,如此你刻一道,我刻一道,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一張縱橫十九道的棋盤已然整整齊齊的劃出。橙紅和淡金的線條交織著,熠熠生輝,在黑夜裡看來更是不同凡響。
世上多有人以石板刻棋盤,或者空口下盲棋,卻少有以無上指力凝聚於虛空化作棋盤的。
段延慶心道:“黃眉僧的實力至少是先天實丹境界的,我雖能將之擊敗,但他既然藉口來下棋,我怎好說翻臉就翻臉,豈不是被段正明他們恥笑?但這和尚跟我纏上了,棋藝想必也不差,很能拖延時間,段正明定然會另外派人乘虛而入去救段譽,我可無法分身抵擋。只希望葉二孃、嶽老三和雲中鶴能夠放機靈點了。”
黃眉僧道:“段施主功力高深,佩服佩服,棋力想來也必勝老僧十倍,老僧要請施主饒上四子。”
段延慶道:“大師何必過謙?要決勝敗,自然是平下。”
黃眉僧道:“四子是一定要饒的。”
段延慶淡然道:“大師既自承棋藝不及,也就不必比了。”
黃眉僧道:“那麼就饒三子吧?”
段延慶道:“便讓一先,也是相讓。”
他們如此的討價還價,倒有些像菜市場買菜的了,段譽在一邊瞧著都覺得這黃眉僧有些無賴糾纏的樣子。
黃眉僧道:“哈哈,原來你在棋藝上的造詣甚是有限,不妨我饒你三子。”
段延慶道:“那也不用,咱倆分先對弈便是。”
黃眉僧心中愈發的忌憚段延慶,心道:“此人不驕傲不躁,陰沉之極,實是勁敵,不管我如何相激,他始終不動聲色。”
沉默了一會兒,黃眉僧道:“好,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先下了。”
段延慶伸出鐵杖攔住道:“且慢!強龍不壓地頭蛇,讓我先下。”
黃眉僧道:“那就請你猜猜老僧今年的歲數,是奇是偶?猜得對,你先下;猜錯了,老僧先下。”段延慶道:“我便猜中,你也要抵賴。”黃眉僧道:“好吧!那你猜一樣我不能賴的。你猜想老僧到了七十歲後,兩隻腳的足趾,是奇數呢,還是偶數?”
這個問題非常詭異,段延慶思忖片刻,說道:“是偶數。”
黃眉僧道:“錯了,是奇數。”段延慶目光凌厲,頗為不信的道:“脫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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