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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說啥話呢,都是自家人。”孫剛小時候不少在他家吃飯,“對啦,叔,現在蓋房子?”
“呵呵,臘月間大娃要帶媳『婦』兒回來結婚。”周老根笑容滿面。
“哇,周輝都準備結婚啦”孫剛還不知道這事呢。
“恩啦,你今年不打算結?”
“可能是明年吧。”孫剛也不太確定,明年應該會結。
這會兒還早。孫剛家裡的飯一般比其他家庭要早,其他來幫忙的,還有建築隊都還沒來。
孫剛在院子裡打量著周家的房子,坐北朝南的三間瓦屋,瓦屋有些年份了,顯得有些老舊。就像一位步履蹣跚的老人,屋後頭的大槐樹就像是它從不離身的柺杖。
度過長長寂寞時光的屋簷下再次熱鬧起來。一溜兒排開的是長而尖的紅辣椒、金黃飽滿的玉米棒子,編得粗粗的長辮蒜,加上扁豆、豇豆之類的種子,挨挨擠擠地佔去了屋簷下最外端的杆子。
杆子上的這道風景。可不是僅僅為滿足人的視覺供欣賞的,它們的實用價值遠遠超過它們外表的絢麗。從掛上去的那天起,它們就開始在農村生活的每一個日子裡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從秋到冬。再從冬到春。
屋簷下垛的都是連秧花生捆,還有麻袋裝的玉米,垛的滿滿當當的。
東邊是兩間廚房和雜物間,西邊的兩間房子可有些年頭了,是他家的牛屋,以前用來栓牛的。這兩間房子應該是有好幾十年了,牆體的下半是土牆,上半部是土坯砌成的。
由於年代久遠,土基已經鬆動了,牆面上出現了大的裂縫。每當遇到下大雨打炸雷時,常有土基被震落下來,讓人提心吊膽的,房頂漏雨也很厲害。瓦溝上長出了很多細密的象山草一樣的雜草。
周輝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就是住在這個屋裡,老人今年80多了,雖然現在沒住裡面了,也一直捨不得扒了。
現在沒辦法了,這是危房,保不準哪天就塌了。再說了,孫子要結媳『婦』兒了,他家也沒有多餘的宅基地。還有一塊是給小的留著呢。
院子一處背陰牆旮旯裡,孫剛看到一輛架子車。飽嘗風吹日曬雨淋,木架已經鬆散。它像一個蒼老的暮年之人。逐漸被人們遺忘。
架子車,曾經是這裡農民主要的運輸工具之一,每個村都有好多架,就像現在的拖拉機、三輪農用車一樣,農民對它情有獨鍾。
架子車都是木製的,有榆木、柳木、楊木、洋槐木、材木、松木,最好的是材木和松木。材木質地瓷實,松木細膩無比。
做架子車都是用山上現成的樹木,砍倒幾棵,鋸開晾乾,其中直流的、粗實的兩棵用來當車幹。村裡的木匠叮叮噹噹,鑿幾個眼,鋸幾塊板,一安『插』,裝上兩個車幫,固定上帶軸的兩輪能打氣的車角,架子車就算製作成了。
春耕夏收秋種冬修以及日常生活,都和架子車保持著密切聯絡。拉糞、運糧、修路、築壩,樣樣都離不開它。使用它可以省很多力氣。
架子車,載著一代又一代莊稼人的汗水和希望,一路吱吱扭扭緩緩走來,那沉重的或是歡快的『吟』唱,現在農村人已經很少用到它了,不然也不會在角落裡慢慢腐朽。
周老根家原來條件還是不錯的,這瓦屋是二十年前蓋的。後來小兒子周強掉進石灰坑裡後,家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了給兒子治傷,他們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了不少債。傷好了之後又帶著他去省裡、市裡打官司,錢花出去不少,結果賠償一分沒撈到。
為了償還債務,周老根只好拼命的種地,他家有三四十畝地,家裡只有兩個人幹活。兩個孩子早早就輟學出去打工,老人家的年紀大了,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做做飯,喂喂豬。地裡的活是沒辦法。
這幾年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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