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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著一位一米八多的壯漢。
他步伐穩健,大步子邁得勻而緊湊,一張看不出表情的國字臉上掛著剛毅的神色,他眼神深邃,目光如鷹,很快便鎖定了遠處那個一直慢慢挪動的爬行“動物”。
國字臉的漢子依舊慢慢走路,不過方向卻朝著那個爬行的“動物”而去。
在幹固的土地上爬著的其實是一個男人,說他是動物,卻是因為他的臉已經被揍的認不出爹媽了,他的腿也已經瘸了,甚至一條胳膊也已經廢掉,他用一條腿和一隻手臂在爬著,儼然是很快便被這個追擊自己的國字臉漢子追到。
國字臉漢子也不著急,待跟上了這位爬著的男人後,他叼上了一顆香菸,點燃後卻又唏噓了一句蹲了下去,道:”何苦呢周瘸子?來抽根菸慢慢爬!”
被叫做周瘸子的男人張嘴,國字臉男人伸手插入那顆自己點燃的香菸。
然後這周瘸子也不爬了,用那隻好腿撐著,用那隻健全的手夾著香菸開始抽了起來。
夏季的扎蘭屯比天都市稍稍涼快那麼一下下,國字臉男人給自己也點了一顆,然後坐在周瘸子旁邊,邊抽菸邊道:“把那東西交出來我就給你找一個清靜地方埋了,省的你再受這等苦。”
周瘸子咬牙道:“休想!”
“抽了我的煙還這麼不給面子?”
“一碼歸一碼,正如你替隋大眼辦事,我替納蘭東辦事一樣,咱倆都是僕人,平起平坐,你賞我煙不折面。”
“你也就這張嘴能喚起我不動你一根手指頭的同情心,我那幫手下下手真沒個輕重的,瞧瞧給打的,可惜了,昔日的周瘸子是何等的威風,一條腿都可以在老吊橋的冰面上一躍躍上那三米高的橋鎖,如今卻只能趴在這地上還剩幾口氣苟活。”
“老子這一生值了,上了該上的女人,騎了該騎的孬種,跪了該跪的恩人,對得起任何人,等這最後一口煙抽完,就下手吧,給老子來個痛快的。”
“在你沒交出東西前我不宰你,這樣吧,我跟你做筆交易,最後的交易,如何?”
“你將榮也要做這等傷天害理的勾當?我日你姥姥將榮!”
將榮應該就是這國字臉男人的名字了,被罵了姥姥,將榮也沒生氣,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道:“當兵的時候,班長說無毒不丈夫,那個時候我還沒真正理解這句話,直到跟了隋爺,所以今個也就別怪老弟,你手裡的東西比你和你孩子妻子的命都值錢,如果在這兩者之間選一個的話,我想你周瘸子知道該如何抉擇的。”
“將榮你他媽的生孩子沒屁眼,禍不及家人,你他孃的敢動我我家人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我就沒打算找婆娘,何來的孩子,我已經說了,無毒不丈夫,周瘸子我不跟你廢話了,你知道我將榮辦事風格,我再給你最後五分鐘考慮時間,給我東西,我留你一條狗命,不然,你自己知道什麼結果!”
說完這句,將榮再次夾了根菸卷,然後蹲下來,將幾乎是整包煙的煙盒放在周瘸子身邊朝一旁走去。
這個地上躺著的男人其實跟一旁抽菸的男人都是僕人,都伺候著一個牛逼的主子,這兩個主子,一個姓隋,一個複姓納蘭。
這座城市,葉劍英曾寫下“雅魯河畔扎蘭屯,九派清流湘水村,鐵索懸空新瀑急,吊橋橋上憶長征”的詩句來以此地懷念二萬五千里長徵裡經過的這個地方。
距離哈爾濱很近的這座城市大都是跟東北一樣的氣候和軌跡在慢慢滋長,複姓納蘭,單字一個東的納蘭東在哈爾濱一帶活動,而隋姓的這號人卻是隱秘在這座叫扎蘭屯的城市長達四年,只帶了一個貼身打手的他卻卸掉了之前的戾氣,安生的在這座城市的鐵道旁邊的村子裡買了一套三間屋子的平房,建起了院牆,然後過起來世外桃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