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要好好活著(第3/3 頁)

卻仍沒能來得及阻止。

臨死前，殺手撕開面罩望向碧藍天空費力喘息著，似乎非常留戀自己在人世間能享受的、這最後一口新鮮空氣。

他艱難蠕動著已經破碎不堪的喉嚨，從中擠出幾個字道：“死士當死。”

陳九俯首靜靜看著這一幕，默然無語。

女子彷彿司空見慣般，對此表現得異常平靜，只是有些可惜沒能成功阻攔下這人的自殺，因此喪失了最後的線索。

很久之後，少年抬起頭歪斜著腦袋，輕聲問道：“你們殺手都是這麼幹事兒的麼？”

陳沉瞥了眼地上的屍體，淡漠點頭。

“這樣不對，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缺乏對生命應有的、最基本的尊重。”

少年指著屍體，顯得有些固執。

陳沉意味深長道：“他們有信仰，同樣有家人。”

“不對，還是不對。倘若他們被人用信仰洗腦，用家人控制，失敗之後更應該好好活下來，然後去復仇，去改變這糟糕的制度。而不是心中縱有萬般不捨，卻仍選擇如同逃避的一死了之。”

陳沉眉頭微皺，有些不悅道：“你的悲秋傷春，來的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殘酷且無奈，有在這裡長篇大論的時間，不如先想想怎麼讓自己快速強大起來。沒有極致的武力做支撐，你的所有願景、所有仁心，都不過是鏡花水月。說得再難聽些，就是誇誇其談徒惹人厭。”

陳九低眉斂目，輕聲道：“我是想告訴你，如果在未來的某天裡，你也遇到像今天這名殺手般的絕境，一定不要輕言放棄，千萬要捨棄所有外在的虛妄牽掛，努力獲得生的機會。因為只有活著，哪怕苟延殘喘，才能堅持到我來救你。”

他抬起頭盯著女人，眼神清澈。

“我不想你像他這樣死去。不，說得再準確些，我不想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