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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那面紅耳赤的年輕人,然後又向另外兩個兒子打了個手勢。“丹威爾,惠倫,扶
我到椅子坐下。”
他們把瓦德侯爵從擔架上扶下來,攙他到佛雷家的高位坐下。那是一張黑橡木
椅子,椅背雕成以橋相連的雙城式樣。他年輕的妻子怯生生地走過來,為他的雙腳
蓋上毛毯。老人坐定之後,招手示意凱特琳上前,在她手掌印下一個幹如紙張的吻。
“喏,”他宣佈,“夫人,我已經行過禮了,或許我的兒子們可以賞個臉,給我閉上嘴巴。
請問你來此有何目的?”
“大人,我們想請您開啟城門。”凱特彬彬有禮地回答,“我兒子和他的封臣正急
著渡河上路。”
“去奔流城?”他竊笑一聲,“喏,用不著告訴我,用不著。我的眼睛還沒瞎,老人
家照樣可以看地圖。”
“去奔流城。”凱特琳證實。她不覺有何必要否認。“大人,我本以為會在那裡見
到您。您仍然是家父的臣屬,是吧?”
“嘿,”瓦德侯爵道,他的聲音介乎於冷笑和咕噥之間。“你也看到啦,城牆上那
麼多兵,還不都是我召集的?我打算等部隊全體到齊之後,立刻就出發。當然啦,我
的意思是派我兒子去,凱特琳夫人,我這身老骨頭已經過了帶兵打仗的年紀噦。”他
環顧四周,彷彿在期待眾人的肯定,接著他指指一位五十來歲,高大駝背的男子。
“傑瑞,你告訴她,告訴她這的確是我的打算。”
“夫人,的確是這樣,”傑瑞·佛雷爵士道,他是第二任佛雷夫人所生的兒子。“我
以我的名譽發誓。”
“你那蠢弟弟在我們動身之前就吃了敗仗,難道說這是我的錯?”他向後靠上背
墊,皺眉看她,彷彿在等她質疑他的說詞。“我聽說弒君者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跟拿
斧頭切乳酪一樣。我的兒子幹嘛急著南下送死啊?到南方去的人現在不都慌著逃回
來?”
凱特琳真想朝這滿腹牢騷的老頭吐口水,然後把他架在火上烤,然而她只有黃
昏之前這段時間來開啟橋樑,於是她平靜地說:“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儘快趕到奔流
城。大人,我們可否換個地方談話?”
“我們現在不就在談?”佛雷侯爵抱怨。他那遍佈老人斑的粉紅禿頭倏地一轉。
“你們看什麼?”他朝周圍的親人吼,“還不快滾?史塔克夫人要跟我私下談談,搞不
好她想讓我出軌哩,嘿。你們通通都退下,去找點有用的事做。對,你也一樣,臭女
人,出去,出去,出去!”他的兒子、孫子、女兒、私生子、外孫、外孫女們魚貫離開大
廳,他則靠向凱特琳,坦白承認,“他們全部都在等我死,史提夫倫已經等了四十年
啦,可我偏要教他失望。嘿,我幹嘛提早上天,好讓他繼承爵位啊,你說是不是?我偏
不要。”
“我衷心希望您活到一百歲。”
“那可會叫他們七竅生煙,一定會的。好吧,你到底想談什麼?’’
“我們想渡河。”凱特琳對他說。
“哦,是嘛?你說得輕巧,我為何放你們過去?”
一時之間,她的怒意猛地冒上來。“佛雷大人,假如你還有力氣爬上自己的城牆,你會看到城外有我兒子的兩萬精兵。”
“等泰溫大人到來,他們就會變成兩萬具活屍,”老人不甘示弱。“夫人,你少跟
我來這套。你丈夫因叛國被關在紅堡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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