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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往往的商旅,走走停停的過客,說不盡的雲煙往事,道不完的離愁別緒。
莊嚴肅穆的洛痕山莊的莊門開啟了,斷鴻將那一身藏藍色衣袍的男子送出了門,只是看著,看著他消失在街角。
“莊主又出去了。”
“洗愁谷沒了,萬骨門散了;江湖正道以玄霄為首,季不寒重歸師門;邪派洛痕山莊一枝獨秀,莊主卻……”
“舊時傷心人,咱們何必多言……”
那莊門又緩緩地閉上了。
洛痕是想去熄風城。
他還是那樣的一身藏藍色衣袍,表情淡靜地走過熱鬧的街市。
他說過不許天訣死,可是他執意去赴了熄風絕頂之約,再也沒回來過。
那是一場,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的決鬥。
走累了,在茶館歇息,他看到樓下有年輕男女嬉戲,男子將一壺酒奉給女子,那女子滿臉嬌羞地跑開,周圍的人不斷地起鬨。
那男子有些窘迫,放下那隻酒壺,重新端了個小罈子,再次追上那女子,滿臉堅定地將東西遞過去,然後那女子再周圍眾人的慫恿之下接過了酒罈,仰頭喝了一口,周圍突然就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也不知,遠方是哪家青樓瓦肆,唱著“有情人終成眷屬”……
洛痕坐在茶樓裡喝茶,還是五文錢一碗的劣茶,喝到口中淡而無味,也只能聊以解渴。
茶樓裡照舊有個說書人,說著陳年的舊事。
“可敬那陸蒼茫,好歹還是邪道第一流,終究卻被當今洛痕山莊莊主洛痕,用那絕世的霜月刃扎進心窩子裡,活活兒給釘在了洗愁谷那百年的歸一柱上,鮮血都染紅了那些古老的符文啊……陸蒼茫,少時從洗愁谷走出來,成為整個江湖的噩夢,走的時候,卻已然是一個傳奇。就算他只是個邪魔外道,也是值得天下英豪敬佩的。”
……
輕悄悄地放下五枚銅板,洛痕覺得自己可以出發了。
四海城郊外的官道上,記得很久之前還是荒涼的一片,現在卻已經有了路邊的小攤點,給行人歇腳。
也許時間久了,就會成為市鎮。
當初武林大會結束,他帶著重傷在這裡停歇,遇上了來找他的陸蒼茫,那個時候的陸蒼茫,何等狂傲?
如今坐在當初坐過的石頭上,他抬首看著天,攤開自己的手掌,看著那些細碎的掌紋,無可奈何地感嘆時光匆匆,過去的就不再回來。
陸蒼茫看著冷硬,也是個很溫柔的人了吧?
只可惜,他曾拒絕了他的好意。
陸蒼茫曾好心丟給他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卻被他棄之如敝屣,不屑一顧。
蒿草離離,已經是秋季,還是那樣的衰草連天之景,他一個人,再次啟程。
後面有一隊人騎馬過來了,拐入了另一條官道,馬蹄噠噠,終於停在路邊的驛站,那周圍小茶鋪的老闆將那布條往肩上一甩,熟練地出來接客:“幾位客觀,裡面喝茶——”
黃袍的人收了馬鞭子坐下來,看著自己眼前的黑袍男子,嘆道:“世途艱難,騎個馬能把身子骨顛散嘍!”
“照你這樣說,林硯青常年漂泊在外,不是更慘?”手邊一柄古拙的劍,黑袍之上盤著繁複的花紋,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自成的風度。
他們二人是先坐下了的,後面一紅衣公子一展華袍也往裡走,只是行走之間卻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他那狹長的狐眼眯起來,卻彎腰去撿,那是一隻爬滿了青苔的小瓶子。
那黃衣人和黑衣人都愣了一下,“林樓主這是?”
那一身紅衣之人,恰恰是林驚風,他看著楚丹青與季不寒,手裡掂著那瓶子坐下來,“這種鄉野之地,竟然還能看到萬骨門的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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