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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被他罵的這男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微笑,“我何時出爾反爾?我又何時說過要放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理解出來的。”
殷落痕愣住了,可是心裡的憤怒簡直如巨浪一般滔天而起,直欲將他整個人淹沒,“你!”
“你似乎才入江湖,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嗎?”淡淡的一句反問,將殷落痕所有的動作全部定格。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這男人,心裡卻迴盪著四個字——弱肉強食。
他想起了死在自己手下的瘋花子,心裡難受極了,張嘴就想要反駁這句話,可是腦子裡各種各樣的念頭閃電一般劃過,卻沒有一個能夠久久地停留,他知道自己無法反駁。
現在他才突然明白自己有多蠢,只有當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才能夠設身處地地為自己想想,天訣說得一點也沒錯,瘋花子不死,死的就是他。這個江湖,哪裡有那麼多的道義與真理可講?
弱肉強食。
只可惜,他知道得似乎已經不算早了。
殷落痕不禁苦笑起來。
他突然有一個問題很想問,於是便說了,“正道的人也濫殺無辜嗎?”
“這個江湖,沒有無辜者。”
這個人的回答倒是精闢極了,可是殷落痕卻聽得搖頭,不是認為他說得不對,而是覺得這句話實在是不能再正確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這人沉默了一陣,又補道:“江湖人在進入江湖的時候,就該有隨時喪命的覺悟。”
“你說得很對。”可是殷落痕不想死,也不想別人死,可是這二者無法兩全,別人事,或者是自己死。
天訣是對的。
一切都是他太天真。
如果他早知道這個江湖的法則是不可抗衡的,不應該是他去改變這個亙古的法則,而是去適應,現在他就不會是這種窘境了,被人拿劍比著脖子,指不定下一刻就身首異處。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見他沒再說話,卻開口問道。
殷落痕隨口胡謅,答得倒也順溜,“洛痕。”
洛痕?
那人唇邊莫名的笑意在擴大,他到底是玩兒什麼花樣?
他收回自己的劍,微抬了下頜,“你可以叫我寒,現在你帶我下去吧。”
殷落痕愣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冰冷痕跡似乎還殘存在他面板深處,他有些困惑,這麼容易就放了自己?然而他眼光一轉,才注意到樹枝上滴滴答答落下去的暗紅色血珠。
他看著這自稱“寒”的重傷男人,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你……”
這人一直是帶著重傷的。
殷落痕咬了咬牙,心說事情已經不能再糟了,這人看上去大約是對自己沒什麼殺意了,他驚訝於自己又開始輕而易舉相信別人,行動上卻還是攬著這人的腰,然後跳了下去,落在樹下。
寒靠著樹幹,閉上眼睛,殷落痕這才敢細細地看他,這人一身黑袍,極其適合在夜間行動,可是肋下三分卻有一出刀傷,看上去很深,以至於現在還沒止住血,隱約有鮮血從他按住傷口的指間滲出來。
殷落痕猶豫了很久,下來之後這男人就在閉目養神,雖然另一隻手一直沒有離開過那柄古怪的劍,可是殷落痕斷定這人不會殺自己了,他只是在防止自己做什麼事情而已。
“你……需要幫忙嗎……”
他還是這樣問了。
也許天訣在這裡的話,肯定要糊他一臉吧?爛好人和聖母什麼的,簡直就是天訣最深惡痛絕的屬性。
那閉目養神的男人重新睜開眼來看他,良久竟然笑出來,甚至越笑越大聲,像是碰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過了很久,他才逐漸停下來,說道:“你願幫我那便幫吧,只要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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