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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開啟了屋內傑米的工具箱,試圖尋找可以幫助我出去的工具,但一無所獲。在這期間,我一直都在向丹爾大喊,一開始還是吃驚:“丹爾,請幫媽媽把門開啟。”我知道當時家裡前門是鎖好的,後門卻是敞開的,而且柵欄又還沒修好,這就意味著有一條直通到大街上的路。我頓時緊張起來,試圖用肩抵門,試圖用力地把門抵開,結果卻是抵得我手臂痠痛,門卻依舊沒有開啟。
丹爾沒有給我任何回應,我感覺到周圍一片死寂,直到聽到從他臥室傳出的熟悉的音樂聲。我從來沒有因為聽到《托馬斯小火車小火車》主題曲而那麼釋然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音樂一停下來,我的焦慮又蹭一下就上來了。我大聲地懇求丹爾把門開啟,但是得到的仍是一片死寂。
神奇的托馬斯小火車(5)
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救命”,絕望地期盼著有鄰居或者過路人能聽到我的呼救聲。但是卻沒有人聽到。我聽到了一輛車剎車的聲音,非常害怕丹爾跑到街上去。最終,我的精神完全崩潰了,癱坐在地上絕望地抽噎著。
大約在90分鐘後,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門口站著我的兒子,笑得很開心。看到他居然沒有受傷,我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然後一把抱住他大聲說道:“以後不準這樣對待媽媽。”他當然不會明白我在說什麼,但我就是想抱住他,慶幸自己終於出來了。
那天晚上,傑米回來後問:“今天又有什麼需要修整的?”
我立刻告訴他:“衣櫃間裡面需要安一個把手。”
幸好在第二個星期,柵欄完全都修好了,丹爾戶外活動的安全最終有了保障。
儘管這對丹爾來說是件好事,可以有了一個自由的活動區域,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對他很殘忍,因為他是這個街區唯一一位只能留在自己花園裡,不能出去和其他孩子玩的小孩。我常常看見鄰居的孩子們在我家的窗戶外面跑來跑去,開心地玩耍著,丹爾卻一個人孤單地自己玩兒。那些孩子也會來我們家的花園玩兒,但是時間很短,因為他們不明白丹爾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依然很感激他們的努力,常常分糖果給他們吃,讓他們知道我們很歡迎他們來。有這麼多善解人意的好鄰居,我們感到真的很幸運。
日子漸漸穩定下來。搬到傑斯林路一年後,我仍然沒有再懷孕的跡象,這讓我們頗為擔心。臨近1994年的1月上旬,丹爾5歲半的時候,我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身體和精神上過度疲憊的我居然莫名其妙地胖了很多,開始有了一些泌乳期的症狀。我去看了醫生克萊格?斯皮爾斯,和他講起我無法受孕以及身體其他的症狀。他為我取了不同的血液樣本進行檢查,還讓我做各種激素水平檢查,以確定我是否能正常排卵,排除垂體增殖的可能。(垂體增殖會表現為過多催乳素的生成和堆積)
取檢驗結果時,我發現大部分結果顯示正常,但泌乳激素很高,這應該就是我感覺不適的原因。回家後,我告訴傑米自己可能得了垂體腺瘤(腦瘤的一種),幾個月後要做個腦部掃描。傑米震驚的程度不亞於當時剛知道化驗結果的我,我向他解釋,醫生說病症可能是過度勞累所致。他建議我透過調整生活模式,儘量減壓,不然他擔心我會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永遠都不可能懷孕。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對的。我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方面傾盡全力參與到救治自閉症支援團體裡,另一方面還得加班。我們都認為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我的夜班改成兼職的白天班,儘量減少去斯特拉恩克萊德自閉症協會的次數,讓自己多些休息的時間。
另外,傑米還認為度假對我身體的康復也會有些幫助,建議我們去珀斯他的表弟大衛家裡玩,希望可以減輕我對於自己身體健康的擔憂。傑米已經在不久前跟大衛訴說了丹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