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拉得來到校門口,在大街上跟我們說再見。
除了在丹爾確診前的那些困難經歷,我永遠感激保拉為丹爾所作的一切,特別是丹爾是班上第一個有嚴重自閉症的孩子,保拉要照顧他確實很不容易。
隨著丹爾逐步適應新學校,生活開始有了幾年來的第一次好轉。他已經學會自己上廁所,這樣就使得他可以去主日學校(基督教教會為了向兒童灌輸宗教思想,在星期天開辦的兒童班)。只要是吉米爺爺和桃樂茜奶奶帶著她,他便欣然願意前去。他敲著教堂的鐘,適應得很不錯,只是常把鍾當作是自己私有的,不允許其他孩子碰。
為了讓這個過程順利進行,桃樂茜奶奶事先跟那所學校的校長說了丹爾的困難。她讓自己的女兒來幫助丹爾。對我們而言,這是又一次讓丹爾跟同齡人在一起的機會。這是聖安多尼學校特別班所沒有的。儘管這樣,他在聖安多尼學校良好的適應情況讓我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悅。
9月的一天,在窗邊看著丹爾和亨利玩耍的時候,我發現了亨利的一些異樣。我擔心地看著他在花園裡四處亂跑,發現他是身子右前傾、跛著腳跑的,儘管不明顯。在接下來的幾天,他的跛腳變得越來越明顯,直到最後他不願意出去散步,甚至不願意去花園。為了讓他上廁所,傑米得把他抬起來帶到外面去,我們可憐的小狗看上去非常痛苦和抑鬱,而且最令人擔心的是,他沒有任何食慾。
我馬上把亨利帶到了獸醫尼格爾?馬丁那裡,震驚得知他病得很嚴重。四腿都瘸了,非常疼痛。尼格爾懷疑,他可能是得了很嚴重的一種用拉丁文表示的病症(具體名字我記不清了)或者是得了犬全骨炎一種自發性,自限性的全身骨骼疼痛骨質硬化病,骨髓失去正常的造血活性。他需要拍X光來得到確證,這樣就必須對他進行全身麻醉,可是鑑於亨利目前的情況,尼格爾不推薦。不管有沒有拍X光,治療的方法是一樣的,所以尼格爾開出了高劑量的類固醇,讓他吃一個月。在聽到獸醫說萬一藥不奏效就只能對狗實行安樂死的時候,我完全地失去了理智。
我含著眼淚跟他強調這隻狗為丹爾所做的一切,以及他對我們的重要性,“他不僅僅是一隻狗這麼簡單,”我不停地重複,“他不僅僅是一隻狗。”尼格爾表示出完全的理解,盡最大的努力安慰我,告訴我現在所能做的只是靜觀其變,看亨利對治療的反應了。
因為不能再帶亨利出去散步,而且得喂他藥,我們不能向丹爾隱瞞他生病這一事實,但是卻盡力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對這個情況的處理以及對亨利的關心。他待在亨利的床邊,給予他理解和包容,溫柔地撫摸著他,跟他說話。他像我們在他生病時對他那樣守著亨利。
一次,亨利被傑米抱到了沙發上,沉睡著。丹爾馬上拿來了帶火車圖案的絨被裹住他,然後跑到樓上把他所有的火車玩具都收集起來,排列在亨利的身邊。他用自己稚嫩的方式給他講《托馬斯小火車小火車》漫畫裡的故事。當然他不是從書上讀來的,而是從碟片中看來的,有意地挑出與亨利小火車相關的故事。
這段時間,傑米和我都在絕望中。我不停地問:“為什麼是我們?在經歷了這麼多苦難以後,為什麼又是我們?”我就是不能接受即將可能發生在我們的狗身上的災難,傑米在這個煎熬裡不停地安慰我。
幾天後,我給亨利吃他最喜歡的狗食,他的反應令我喜出望外。他沒有像先前那樣嗅一嗅,然後毫無興趣地走開,而是開始漸漸有了胃口。類固醇最終在他身上起了效果。自那以後,他開始復原,越來越像以前活力四射的他了。一天,當我正躺在床上的時候,亨利含著一個吱嘎作響的玩具跑進來,這讓我高興得不得了。當他跳上床來我身邊時,我更是欣喜若狂。我抱住他的頸部說:“亨利,好樣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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