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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我這副身體,居然還有這樣的用處。”一個清澈的男聲響起來,這淡淡的聲音在房間中迴盪著,語氣中的慶幸就好像受傷的並不是他一樣。
倒在血泊中的“阿盞”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他的胸口處還戳著一把尖銳的刀刃,看起來傷得不輕。這人抬起頭來,赫然正是伊麟!
“好在這顆心早就不跳了,你就是刺的再深點也死不了。只可惜還差了點力氣,卡在肋骨裡了。”伊麟一張平靜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好像真的為這把刀卡在自己的肋骨縫隙中而感到好笑似的。
伊麟對阿盞用一副“你放心”的眼神眨了眨眼睛,然後他摸了摸刀柄後惋惜道:“只可惜卡在骨頭裡,一時半會拔不出來了。”
身上帶著一把刀多有不便,伊麟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阿盞的身後。
剛剛進來時,他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於是便強迫阿盞與他換了身份。雖然已經沒有龍鱗的養護,伊麟已經不再有龍族的力量,但阿盞的血把他養護的很好,漸漸的甚至有了內丹重生的勢頭。
只不過這一次硬拼著力氣發動了龍族的秘術,自身又受了傷,雖然不是什麼致命傷,可若是內丹恢復的事情,便也不知道又要拖多久了。
這些事伊麟自然不能讓阿盞知道,因此他選擇了沉默,只能在他轉瞬即逝的微微皺眉中,能夠看出來插入心口的刀刃也讓他感覺到了疼痛。
卻說此時阿盞站在杜月白的面前,她的下頜微微抬起,讓人產生了恍若女王的錯覺,而站在她面前的杜月白卻顯得相形見絀,杜月白不停的顫抖著,一會兒哭又一會兒笑,彷彿整個人都癲狂了一樣。
“我以為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傻。”杜月白的臉上佈滿淚痕,唇角卻是上揚的,露出陰森森的笑意。
“卻不想幼稚的人卻是我。”杜月白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句咬的極緊,好像一個不小心就要把這些字咬破一樣。最終她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抬起頭來看阿盞。
“你殺了我吧。”杜月白這麼說著,還真的視死如歸般的閉上了眼睛。
阿盞看著這個昔日的好友,她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她卻明白,從前的她們都已經走失了,在那年月光島的海樹林裡,被海浪拍打成了碎片。
“對不起。月白。”阿盞的聲音輕輕的,從剛開始的憤怒中阿盞逐漸回過神來,她蹲下身來握住了杜月白的手,然後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再次重複:“對不起。”
杜月白的身體明顯的僵直了一下,她的雙手在阿盞的手心裡顫抖,好像怎麼也停不下來似的。隨後,杜月白卻又明白了什麼似的陰笑起來,她奮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並把阿盞推開,然後說:“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麼?!就會感激你的仁慈麼?!不!我才不會!”
杜月白歇斯底里的聲音和大力的拍打讓阿盞不得靠近,阿盞只能站在那裡,聽著杜月白的控訴:“對不起?!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呢?當初你在哪裡?!我在冰湖底受罪的時候你在哪?我在白之翼痛苦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少假惺惺的了!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阿盞左右不是,在她眼裡杜月白變得陌生起來,在她的印象裡,這個女孩子是如同母親一樣堅韌而溫和的,然而現在的她卻如此的暴怒和脆弱。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麼?
阿盞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中,她完全不知道杜月白到底經受了怎樣的苦難,可她卻知道,她這是在替自己受罪。這些原本是自己的責任,全部因為一種叫做自私的東西堆砌到了這個女孩子的身上,她恨自己,阿盞無話可說。
就在阿盞沉默的時候,杜月白的尖叫卻仍舊沒有停止。她不停的推搡著阿盞,拍打著阿盞,驅趕著阿盞,嘴裡說著“我恨你”或者“你快滾”這樣的話,阿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