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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撲過去想替年邁的武伯擋住那瘋狂的暴打時,武伯卻拼了命地將她護在身下,只求少爺陰暗的生命裡還能留有一絲陽光……
可,在陽光的背後,誰又是她的陽光?她還擁有誰……
緊閉的房門一下子被人猛力踢開,巨大的聲響驚醒了夢中拼命想逃離惡魔追擊的她,她一下子跳坐起身,心狂亂地激跳,滿身冷汗涔涔而落。
啪——
刺目的白光立刻充滿原本漆黑的空間,她懊惱地閉緊雙眸,將死白的臉藏進曲起的雙膝間。
她不想被阿敖撞見這脆弱的一刻,可又在心底謝謝他再次將她扯離了可怕的夢境,雖然,永遠是用這暴力的手段……
武司敖皺眉凝視著床上那個蜷縮的無助身影,心裡不期然地又被酸澀佔滿。
為什麼她總在作著同一個惡夢?難道在武府的時光真那麼讓她覺得厭惡?
沉下俊臉,他大步跨到床前,俯首瞪視,“你就不能讓我安靜片刻嗎?不停地鬼叫什麼?”楚雁潮不知道他在這房間偷裝了竊聽器,她的一切動靜全會一絲不漏地聽入他耳中。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吵到你。”悶悶地從膝間擠出失落的話語,她不自覺地咬緊下唇。
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啊,怎會吵到阿敖?難道自己在夢中又拼命地放聲尖叫了?
“不是因為我沒有滿足你,所以你故意報復吵我?”垂在身側的大掌握了又握,終於有些遲疑地撫上那細瘦的脖頸。
又是一手冰冷的溼意與顫抖!武司敖的眉蹙得更緊了。
“阿敖,你非要這麼講才開心嗎?”楚雁潮早已對這類的譏諷習以為常,痛覺神經已麻木了。
罷了,他想怎樣隨他好了。自七年前武伯遇襲身亡之後,他們兩個便已形同陌路,再也尋不回那年少時的熟稔。所剩的,僅是一道阻絕兩人心靈的長城。
“對啊,我開心。”冷唇一撇,利眸黯然地轉向一旁,不想洩露眸中所包含的複雜情感。
沉默降臨,床上床下的兩人各懷著不同心思,卻又是同樣的心酸苦澀。
“算了,我要睡了。”背對他躺回床上,拉起被單罩緊自己,楚雁潮無力再講些什麼。
其實,兩人之間,除了互相的刺傷,早已無話可談。
動一動唇角,他不贊同地瞅著床單下的女人。睡衣全被冷汗給浸溼了,竟還不知換一件乾爽的!
武司敖伸手將她扯抱入懷,冷冷道:“我還有事要問你,誰準你睡了?”
轉身抱著她步向浴室。
“問什麼?”楚雁潮不明白他的喜怒無常,也無力去明白。
武司敖卻不理她,逕自跨進浴室,將她放到一旁,彎腰旋開水龍頭,把浴缸注滿熱水。
楚雁潮低嘆一聲,蜷縮在浴室的角落。難道他還嫌戲弄她,戲弄得不夠嗎?
憶起不久前他在浴室逼迫自己取悅他的無奈,她無聲地嘆息連連。
放好水,武司敖又走向她,大掌三兩下扯掉她身上的睡衣,不發一語地將她放入那熱氣蒸騰的水中。隨後自己也脫掉衣物坐了進去,從背後緊緊擁住她,將複雜的黑眸流光掩進她柔軟的肩窩。
唉,又來了!
他總是這樣對她!前一刻對她冷嘲熱諷,下一秒又對她關愛有加;在傾盡熱情的下一刻,又無情地將她推開。好似有一根細細的絲絃聯絡在他們之間,總在鬆了的時刻忽而緊繃,繃到極限又驀地松離,鬆鬆緊緊,卻永不會斷。
無力的感覺,日復一日,偏偏她又無法拋棄。
她無聲地輕嘆一聲,任自己放鬆地靠上背後寬厚的胸。
“為什麼?”在她即將沉沉睡去時,低啞的質問卻傳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