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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底,就好比戚燁的墨瞳,深遠莫測,藏著太多的思慮,太多羌淺不知道的事。
“那小樓,你應已去過了。這些年,其實什麼都沒變。姐姐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也很好看。”女子面對戚燁,輕聲一嘆,而後側目看了看羌淺。
“嗯。”戚燁只默然凝著水波。
在此之後,女子與戚燁面上不見暖意,似都陷入了對往昔的追憶,相對無言。羌淺縱有諸般疑思,也唯有默默等待。
……
小舫航至一葉島,夜色也已很濃重。女子提燈上岸,羌淺與戚燁隨女子入島。
島上石徑蜿蜒曲折,蒼松古柏長青如墨,山石嶙峋雲霧繚繞,猶給人置身仙境之感。
女子竟對這島中路徑亦很熟悉,何時直行何時轉折全部瞭然於胸。而戚燁仍舊默不作聲,臉上說不出是悲是喜,瞭望遠山碧空的雙眸流霜迴轉。
三人沿島上石徑前行,不久後便見到一座秀雅樓閣依山而建。閣中似有焚香,淺淡香氣彌散於空氣之中。
繞過樓閣便是山腳,先前尚算平緩的石徑轉為級級石階。
一直行在前方的女子在此時方才回身,羌淺卻發覺女子正強掩哀思。
“墓冢就在山頂。”女子道。
戚燁的手緊緊握成了拳,胸膛的起伏猶見劇烈,眼中終於抑不住悲喜交加。
這是羌淺第一次見到戚燁如此激動,在她的印象裡,縱使獨對如左愈明及曹千流般的棘手強敵,戚燁仍能處變不驚。他的樣子永遠是清冷而淡漠,似乎世間上已沒有什麼事能使之動容。即使昨日裡她向他發了火,他也仍是安靜置之。
所以,雖不知道那山頂上葬著的是誰,但羌淺能肯定,那一定是一個對戚燁極其重要的人。
“我帶你上去。”女子說罷便欲將戚燁背行上山。
羌淺卻在女子之前躬下了腰,回眸瞅瞅戚燁,努力擠出笑容:“已非是頭次了,就還是讓我來,好麼?”
戚燁片刻沉寂,將手臂搭上了羌淺的肩膀:“山路陡峭,你小心足下。”
“放心吧,包你轉眼就到!”
身上又有了戚燁的重量,羌淺的心馬上被填滿。同時她也發覺,戚燁仿似比以前又清削了幾分。
彼此間沒有過多的言語,上行於松柏山石間,她揹負著他一步步上行。
女子會心地望著兩人背影,擎起輪椅走在兩人身後。
……
這座山峰並不甚高,過不多久三人已至頂端。
山風拂面,感覺人與蒼穹星月都離得更近了些。首先映入眼際的是一方雕欄石臺,立於臺上環目水天,可將湖山全景盡收眼底。戚燁坐回輪椅中,被羌淺推行穿過了石臺。
石臺後方皆為常青草木,數座墓冢矗立其間。女子又走至兩人身前,在一座遠離冢群的孤墓前停下腳步。
悽清冷寂的墓冢,碑上的名字羌淺沒有聽過。墓前有石級阻隔,戚燁的輪椅無法靠近墓碑。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可抬起手臂仍不及墓碑。羌淺想去幫他,卻被他婉拒。
“不用,我自己來。”他的音速雖緩,但堅毅又蘊含悲切。
這之後,羌淺便見到戚燁的雙手撐上輪椅的扶手,借力支撐起身體。然後他便使了力道向前傾倒,整個身軀脫離了輪椅,跪倒在地上。
這姿態並不好看,可他不介意。用手臂撐起了上身,他靠著雙手的力量一點點向墓碑挪移。當指尖終是觸到了碑上的那刻,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是墓中葬著的人,致使戚燁落淚。可這人,究竟是誰?
羌淺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是雷氏宗親。
“小姑娘,讓這孩子單獨呆一會兒吧。”女子拍拍羌淺的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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