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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宮中的戒備森嚴,東府城的戒備如同兒戲,城上根本看不到兵丁,沿街叫賣的小販能一直走到丞相官署門前。
“王茂弘行的是黃老之術,以無為而治天下。 ”蕭遙逸道:“如果是承平時節也未嘗不可,但國有大患而不去理會,只能說是尸位素餐。 ”程宗揚打著呵欠道:“你要見王茂弘,幹嘛非把我拉上?”
蕭遙逸嘻笑道:“讓你見見晉國第一等人物嘛——到了。”
蕭遙逸跳下馬車,程宗揚只好跟著進了官署。
繞過影壁便聽到板子打在地上的“帕帕”聲,似乎裡面正在動刑。兩人一看,不禁失笑。
一個犯錯的官吏被剝官袍,按在階前捱打。掌刑的高高舉起板子,在空中繞了一圈,然後“啪”的打在地上,離那官吏應該挨板子的屁股隔了差不多一兩尺,只不過比個樣子而已,偏他還一板一眼打得認認真真。
蕭遙逸忍笑通名,丞相府的屬官進去稟報,片刻後出來請兩人人內。
蕭遙逸收起摺扇,快步走上臺階,來到內堂,遠遠便朗聲笑道:“丞相大人安好?”
王茂弘身材不高,頷下一叢鬍鬚收拾得整齊雅緻,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特色,目光鋒芒不露,看不出多少譽滿天下的樣子。
“坐吧。”
王茂弘慢吞吞道:“看茶。”
蕭遙逸拂衣坐下,灑然笑道:“適才從階下過,見到貴屬受杖。那板子舉得上拂雲根、下擊地足,令人大開眼界。 ”蕭遙逸揶揄他施刑徒具其表,王茂弘卻像是沒聽出來,他摩挲扶手,半晌才猶猶豫豫說追:“只怕還是重了些吧?”
看著蕭遙逸啞口無言的樣子,程宗揚暗自偷笑。碰上這個不知真糊塗還是裝糊塗的老傢伙,難怪這小狐狸吃癟。
王茂弘像剛想起來似的道:“世姪還兼著羽林郎,今日莫非是來談公事?”
蕭遙逸收起嘻笑,老老實實道:“正是。 ”王茂弘擺了擺手,又了曰休沐,公事就免了吧。“然後自顧自道:”
剛才太原王家的老五子猷來,我問他現居何職,子猷尋思良久,說時常見有人牽馬來,自己似乎是個馬曹。我間他有幾匹馬,他說子日不問馬,怎麼知道有幾匹?我問他死了幾匹,他說未知生,焉知死。就這麼夾七雜八說了半晌,等他告辭離開,我才想起來他兩年前就做了禁軍的騎兵參軍——你說他糊塗不糊塗?“程宗揚聽得好笑,竟有人當了兩年官,連自己是幹什麼都不知道。
蕭遙逸一肚子的話都憋了回去,順著他的話道:“這樣糊塗也少見。 ”王茂弘卻道:“子猷這人傲達放誕,視官位如敞履,唯以聲色為念,是個聰明人啊。 ”禁軍由蕭遙逸老爹親自掌管,王子猷這個騎兵參軍當成這樣,大家真是其樂融融。蕭遙逸聽得明白,也只能裝糊塗,陪著王茂弘東拉西扯,又聽他吟了幾首詩,不鹹不淡地足足談了半個時辰,終於找到機會起身告辭。
王茂弘一直送到階前,拉著蕭遙逸的手呵呵笑道:“我年紀大了,外面人都說我昏憒,想來也有些道理,剛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蕭遙逸唯唯諾諾,好不容易躬身告辭。
一上車程宗揚大笑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見你坐立不安的樣子。王茂弘有一手啊。
收拾你這頭小狐狸就跟玩一樣。 “蕭遙逸慘笑道:“何止有一手。再聊下去,我的底子就被他摸透了。”
“有這麼厲害嗎?”
蕭遙逸靠在廂板上,呼了口氣,喃喃道:“真是小看他了。 ”王茂弘負手立在階前,望著遠去的車馬,背脊不堪重負似的微微佝僂。
屬吏過來道:二一十板已經打完了,請大人示下。““唔,”
王茂弘點了點頭,良久擺手道:“讓他回去歇兩天吧。 ”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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