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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便臨時中斷。蔣悅心不在焉地吃著拉麵,夾起日式炸雞時,一不小心沒夾穩,炸雞直直落到湯碗中,不少湯汁濺了起來,災情沒有殃及他自己,而是落到了沉惟的制服外套袖口處。他心中慌亂,連忙抽了紙巾替對方擦拭。
「抱歉……」蔣悅連忙道,「我不是故意的。」
沉惟的神情倒是不以為意,「沒關係,你不用在意。」說著,便握住蔣悅的手,蔣悅一呆,那隻手輕巧地將他的手拉開,隨即把被湯漬濺到的制服外套脫了下來。蔣悅愣愣地望著對方,心思還停留在對方短暫碰觸後留下的些許溫度,便聽沉惟道:「你怎麼了?」
蔣悅搖了搖頭,渾身緊繃起來,竭力鎮定道:「沒什麼。」他頓了頓,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他步伐匆匆地離席,在詢問服務生後踏進洗手間,順手鎖上了門,幾乎有點欲哭無淚。
明明只是被碰了一下手而已,不是牽手,碰到的時間甚至也沒有超過三秒鐘,然而自己的下半身卻因為簡單的碰觸而有了反應,這未免太過弔詭。雖說一般的高中男生都會輕易地受到撩撥而產生衝動,但要是不小心在喜歡的物件面前暴露這種姿態,除了難堪到極點之外,完全沒有別的詞語可以形容。
半晌後,外頭的人敲了敲門,「喂,你好了沒?」
那是錢士崢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對方的聲音,蔣悅稍稍鬆了口氣。
他忽然意識到錢士崢已經明白他為什麼匆匆踏入洗手間,於是略微尷尬地回答了問題:「還沒。」
「你別在洗手間待太久,要不然他們會起疑的。」錢士崢語氣平常。
「嗯。」蔣悅應了一聲,又過了一兩分鐘,確認自己的生理反應已經消退過後,才有點侷促地開啟了洗手間的門。錢士崢站在門外,以審視的目光望著他。
「你真是血氣方剛。」錢士崢故作無奈地嘆息,「還是快點交個男朋友吧。」
「別說了。」蔣悅有點不自在地道。
那天中午的聚餐實際上是相當成功的,從頭到尾,沉惟都坐在他身邊,兩人聊著寒假時發生的事情,沉惟似乎去了日本一趟,學會了滑雪。儘管對方說的不過是一些旅途中的瑣事或軼聞,蔣悅依舊聽得津津有味;到了最後,午餐結束,眾人付過帳單,一一道別,準備各自回家時,他還有點意猶未盡。
「明天見。」沉惟離開前對他笑了笑。
蔣悅朝對方揮了揮手,等到沉惟離去後,才帶著一臉無法掩飾的笑意,與錢士崢一起走向車站。途中,錢士崢似乎忍無可忍,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別傻笑了。」
「我沒有。」蔣悅反駁道,但臉上分明還殘存著一絲笑容。
蔣悅回到家中時,差不多是下午兩點鐘。
出乎意料的是,明明並非假日,他的兩位父親卻待在家中,他有點困惑,又想起父親說過有話要跟他說,不免愈發茫然。他放下書包,在客廳裡坐下,還來不及發問,就聽到宣和露出為難的神情,開口道:「這件事有點突然,希望你不會不高興。」
蔣悅一愣,「什麼?」
宣和看了沉默的蔣寧昭一眼,放緩聲音對蔣悅道:「你父親要去歐洲分公司出差,時間大概是半年,我打算陪他去……但是你還要上學,我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蔣悅隱約明白對方想要說什麼。
從小到大,即便他再怎麼遲鈍,也對自己的家庭與親戚間的關係十分明白,蔣家的祖父母一向疼愛他,但他們早在幾年前便先後逝世,雖說是壽終正寢,但那時蔣悅還是小學生,簡直難過得無以復加,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適應這件事;而宣家那邊的長輩一點也不喜歡他的父親與他,彼此之間也甚少往來,因此父親在這時提出這件事,打算將他託付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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