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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隔出來的。他們看到華生靠著椅背在看《運動員》雜誌。他是個體格結實、魁梧的年輕人,衣著很考究。古德沃西先生進屋時,他抬起頭來。他對主管員直呼其名,藉此顯示自己的身分不同一般。主管員對他的這種故作親暱頗不以為然,毫不含糊地衝著他叫華生先生,可是華生並不認為這是種指責,而把這一稱呼看作是對他本人紳士氣派的一種恭維。
〃我看他們已把裡哥雷託撤下來了,〃等到只剩下他們兩人時,他對菲利普說。
〃是嗎?〃菲利普應了一聲,他對馬賽一無所知。
他望著華生那身華麗的衣飾,不由得肅然起敬。他的燕尾服非常合身,頸口的大領結中央,巧妙地彆著一枚貴重的飾針。壁爐架上放著他的禮帽,帽子上瘦下肥,款式入時,且閃閃發亮。菲利普不免自慚形穢。華生開始談起狩獵來……一在這麼個鬼地方浪費光陰,簡直窩囊透了,他只能在星期六去打一回獵……接著,話鋒一轉,又談到了射擊,邀請信從全國各地雪片似地向他飛來,多帶勁,但他當然只好一一婉言謝絕羅。窩囊透了,好在受罪的時間不會太長,他只打算在這鬼地方混一年,然後就進商界去闖啦。到那時候,他可以每星期打上四天獵,還可參加各地的射擊比賽。
〃你要呆在這兒捱上五個年頭,是嗎?〃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條手臂朝小房間四下一揮。
〃我想是吧,〃菲利普說。
〃日後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帳務是託卡特管的。〃
菲利普可說是被這位青年紳士的降尊紆貴的氣度震懾住了。在布萊克斯泰勃,人們對待釀酒行業雖不冷言相譏,卻總懷有幾分輕慢之意,牧師也常常拿釀酒業開句把玩笑。而現在菲利普發現,他面前的華生竟是這麼個舉足輕重、氣宇軒昂的角色,大大出乎意外。他在溫徹斯特公學和牛津大學念過書,交談過程中他反覆提到這一點,使人不能不留下深刻印象。當他了解到菲利普受教育的曲折經過,越發擺出一副曾經滄海的架勢來。
〃當然羅,一個人如果沒上過公學,還以為那類學校是此數一數二的名牌學府呢,是嗎?〃
菲利普問起事務所內其他人的情況。
〃哦,我才不同在他們身上費心思哩,〃華生說。〃卡特這老傢伙還算不賴。我們時而請他來吃頓飯。其餘的人嘛,淨是些酒囊飯袋。〃
說罷,他就埋頭處理手頭上的事務,菲利普也動手整理信件。不一會兒,古德沃西先生進來說卡特先生到了。他把菲利普領進他自己辦公室旁邊的一個大房間。房裡放著一張大辦公桌,兩張大扶手椅,地板上鋪著土耳其地毯,四周牆上掛著好多幅體育圖片。卡特先生坐在辦公桌旁,一見他們進來,就站起身來同菲利普握手。他穿著禮服大衣,模樣兒像個軍人,鬍子上了蠟,灰白的頭髮短而齊整,昂首挺胸,腰桿筆直,說話時口氣輕快,談笑風生。他住在恩弗爾德,是個體育迷,追求鄉間生活的情趣。他是哈福德郡義勇騎兵隊的軍官,又是保守黨人協會的主席。當地有位大亨說,誰也不會把他當作倫敦城裡人看待,他聽說之後,覺得自己的這大半輩子總算沒有白過。他跟菲利普隨口交談著,態度和藹可親。古德沃西先生不會虧待他的。華生這個人挺不錯,是個道地的紳士,還是個出色的獵手……菲利普打獵嗎?多可惜,這可是上等人的消遣哩。現在他很少有機會去狩獵了,得留給兒子去享受啦。他兒子在劍橋唸書,以前進過拉格比……出色的拉格比公學,那兒培養的全是品學兼優的學生。再過一兩年他兒子也要來此當練習生,那時菲利普就有伴了,菲利普準會喜歡他兒子的,他可是個百發百中的好獵手。他希望菲利普不斷有所長進,愛上這兒的工作。他要給見習生上業務課,菲利普可千萬別錯過了,他們這一行正處於興旺發達之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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