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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見木婉清神色悽苦,模樣像極了十八年前自己那陡聞噩耗的舊愛,心中酸苦,再也無法忍耐,衝口說道:“你不能和譽兒成婚,也不能殺他。”木婉清回過頭來,不解道:“為什麼?”段正淳艱難地說出:“因為……因為……因為段譽是你的親哥哥!”
這話傳到一旁的東方不敗耳中,她便微微搖頭,嘆息自己剛才的猜想居然是對的,但又暗自為木婉清鳴不平:“這當爹的欠下的風流債,憑什麼要讓做女兒的還?就算是‘父債子償’,卻也不能這樣吧!”
“啊!”聽到父親竟親口回答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段譽也不由驚得叫出聲來。
而最痛苦的莫過於木婉清了,只見她一對眼睛睜得大大地,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顫聲道:“什……什麼?你說段郎是我哥哥?”
段正淳道:“婉兒,你可知你師父是你什麼人?你師父的真名字,叫做秦紅棉,她外號叫做修羅刀,她是你的親孃,而我……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木婉清又驚恐,又憤怒,臉上已無半分血色,頓足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我不要!你騙我,你騙我!你就是不想你兒子娶我!你為何……為何要編造這樣一個荒謬的理由來……來拆散我們?”眼中已泛起淚光。
段譽見到木婉清那副悲痛玉絕的模樣,心中一酸,忙安慰道:“妹子,以後咱兄妹倆相親相愛,那……那也是一樣。”
木婉清怒道:“不,不一樣。你是第一個見了我臉的男人,更重要的是,我……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我……”一想到自己和他同是段正淳所生,兄妹終究不能成親,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倘若世間有人阻撓她的婚事,儘可一箭射殺,現下攔在這中間的卻是冥冥中的天意,任你多高的武功,多大的權勢,都不可挽回。霎時之間但覺萬念俱灰,轉過身去,一面抹著眼淚,一面發足向外疾奔。
段正淳和段譽同時急叫:“婉兒(婉妹),你去哪裡?”
木婉清悻悻然說道:“你們騙我,我不理你們。”奔得更加快了。
王府中一名衛士伸開雙手相攔,喝問:“是誰?”木婉清毒箭射出,正中那衛士咽喉。她腳下絲毫不停,頃刻間沒入了黑暗之中。
段正淳玉起身追趕,但轉念一想:“將她追回來又有何用?只是徒增傷感罷了。隨她去吧!”便吩咐下人將那衛士的屍體抬出,厚加撫卹,妥為安葬,之後又繼續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段譽追出去了一陣,可他不會武功,哪裡追得上身負輕功的木婉清?待得完全看不到木婉清的身影,他大叫了兩聲“婉妹,婉妹”,也只得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暖閣。見到仍坐在椅子上黯然神傷的父親,他玉上前安慰兩句,但又不知如何開口。一扭頭,看見已經將桌上飯菜席捲一空、正在用手帕擦著嘴的東方不敗,段譽心中竟情不自禁地湧起了一絲絲的高興:“我,我不用娶婉妹了,那我,那我就可以……”直到此刻的他終於明白,無論他如何自欺欺人,心中至愛仍然是那神仙姊姊,唯有暗暗自嘲道:“段譽啊段譽,你這個害人害己的大騙子,明明就只喜歡神仙姊姊一個人,哪怕她已心有所屬也對她痴心難斷,為何又要答應娶婉妹為妻?可笑啊可笑。”可是轉念一想:“哎呀,段譽啊段譽,你妹妹和父親都那麼傷心,你卻在這裡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豈非枉自為人?”便伸出左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東方不敗從段譽一進屋開始,就發現這個一向行為古怪的王子又有些不對勁,心想:“這小子先是耷拉著腦袋走了進來,然後神色黯淡地看了他父親一眼,繼而扭頭向我望來。不知怎地,他原本陰沉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喜色,卻緊接著皺起眉頭給了自己一巴掌。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莫名其妙至極的傢伙。我還是趕緊傳了他‘北冥神功’和‘凌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