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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盡心頭一緊,不由得加快腳步,很快就趕回了包廂。
推開門,方春生依舊躺在床上,睡得安安穩穩的,連姿勢都跟他出門時一樣。
方寒盡不放心,彎下腰,摸了摸他的臉頰、鬢髮、頸窩,又將手背貼在枕頭上。
都是乾燥的。
他回過頭望著聞雪:「你確定他哭了?」
「嗯吶。」面對他探究的目光,聞雪面不改色,「可能是哭累了,又睡著了唄。」
方寒盡盯著她的眼睛。
過了半晌,忽然彎唇一笑,「沒事就好。」
他又問:「晚上的藥吃了嗎?」
「還沒呢。」
這一關算是過了,聞雪暗自鬆了口氣,從桌上端起杯子——這杯水還是方寒盡出門前倒的,現在已經涼透了。
方寒盡從她手裡拿走杯子,「你病還沒好,最好別喝涼的。」說完,他彎腰提起開水壺。
咦,怎麼輕飄飄的?晃一晃,一點聲音都沒有。再開啟瓶塞,往裡一瞧——
空氣靜了一秒。
方寒盡抬起眼,看向聞雪,「水呢?」
打了一晚上水,來回走了十八趟,水呢?
「……我忘了!」
聞雪從床上一蹦而起,正欲搶走方寒盡手裡的開水瓶,突然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下一秒,她的腰被他的手臂圈住,往裡一收,整個人重心不穩,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
聞雪失聲驚呼,下意識伸手去推他,可他的胸膛堅實得像一堵牆,手臂就像鐵鑄的柵欄,四面堅硬嚴實,把她包圍在密不透風的懷抱裡。
她心頭微惱,抬起頭正要發火,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聞雪呼吸一窒,心跳遲滯了幾秒。
奇怪,他抱人的動作挺熟練的,可接起吻來,卻跟小學生一樣,生澀又呆笨。
兩片薄薄的唇瓣貼在一起,來回輾轉、吮磨,牙齒輕輕咬住她的下唇,溫熱的氣息輕撲在臉頰……
看得出來,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聞雪也沒有。可她至少知道,接吻的時候要伸舌頭,要唇齒交纏,銀絲牽連。
儘管姿勢有些生硬,但這個吻,還是持續了很久。
直到床板發出嘎吱的響聲,床上的小傢伙好像醒了。
方寒盡終於鬆開聞雪,低頭緩了緩呼吸,試圖讓心跳平復。
餘光瞟了一眼下鋪,還好,方春生還沒醒,只是換了個姿勢,睡得更安穩了。
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方寒盡垂眸,凝視著聞雪,心底無比柔軟。
她臉頰通紅,腦袋垂得很低,頭髮紮成鬆散的馬尾,露出雪白的後頸,有幾縷碎發散落。
該說點什麼嗎?
——「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男女之間,情慾滋生,如野火蔓延,如水到渠成,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謝謝」?
搞得像人家姑娘大發慈悲、施捨你一個吻似的。感情的事,如果當做恩惠,於人於己,都是一種折辱。
沉默良久,他輕聲喊了她的名字:
「聞雪。」
聞雪緩緩抬眸,望進他的眼睛裡。
她眼睫微濕,輕輕顫抖著,呼吸也微微發顫,極輕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方寒盡說:「你別怕。前面的路,我們一起走。」
一起走?聞雪恍惚地笑了,「你知道我要去哪裡?」
「不管你去哪裡。」方寒盡扶住她的雙肩,微微弓著背,對上她的眼睛,「你不是想看極光嗎?我陪你去。你要是想留在國外躲債,我會幫你想辦法。不過我覺得,為了區區二十萬,不值得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