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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雪無聲地冷笑。
你讓我怎麼相信?三年的言語羞辱、身體猥褻、精神恐嚇,已經不是簡單的「欺負」了,而是赤裸裸的校園霸凌。
現在,你一句輕飄飄的「越喜歡誰,就越欺負誰」,就想把過去的自己給洗白了?
聞雪胃裡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她死死盯著他,冷聲說:「孫赫明,你這些話,如果我還是個高中小女生,也許就信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不想再聽他的任何狡辯。
回到家裡,聞母殷切地迎上來,問東問西:「聊得怎麼樣啊?小夥子對你還滿意吧?他家有多少家產你問清楚了嗎?……」
不管她怎麼打聽,聞雪只有一句:「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啊?是他沒看上你,還是你太挑剔了?」
聞母越說越急,手指不停地戳著她的額頭,怒其不爭地罵道:「你看看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的?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
「媽!」聞雪抬高音調,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他是我最討厭的高中同學。」
聞母臉色大喜,「高中同學好啊!知根知底的,父母也放心。」
聞雪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高中同學」前面,明明還有個修飾語:「最討厭」,卻被聞母的大腦自動過濾了。
「聽說他爸是個什麼局長?難怪能把他安排到菸草局,要知道這是多少人找關係都進不去的單位,福利老好了,簡直是躺著賺錢。要是你們結了婚,說不定能把你弟安排進去……」
聞雪猛地摔了手上的杯子,吼道:「媽,你別做夢了!我不可能跟他結婚!不!可!能!」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聞母打耳光的動作是日漸嫻熟,而且力道越來越重。這一次,聞雪的右半邊臉瞬間腫了,耳膜嗡嗡地鳴響。
她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
聞雪在這裡停了下來。
她抬頭望著方寒盡:「能給我一支煙嗎?」
方寒盡坐著沒動,「你會抽嗎?」
「不會,但是想試試。」
心情差到極致,腦袋疼得睡不著,胸口憋悶得喘不過氣時,她總想嘗嘗煙的味道。
電影裡不都這樣嗎,主角遇到解不開的難題,就點燃一支煙,彷彿尼古丁能舒緩一切。
「傻姑娘,煙不是萬能的。」方寒盡笑了下,倒了杯熱水,推到聞雪面前,「難受的時候,喝點熱水,效果更好。」
聞雪雙手捧住杯子,灼熱的溫度從手心蔓延開來,有些燙,但不想放手。
一低頭,眼淚「啪嗒」落進杯子裡,砸出一汪水花。
包廂裡很安靜,只能聽見方春生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還有聞雪壓抑的啜泣聲。
方寒盡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聲問:「那後來呢?怎麼又同意跟他結婚了?」
「因為,他提出了一個讓我很心動的條件。」
方寒盡心慢慢往下沉,「……多少錢?」
「不是錢。」
聞雪放下杯子,慢慢抬起頭,臉頰上兩道淚痕還未乾。
她聲音悶悶的:「他說,結婚後,我就可以從家裡搬出去,組成一個新家,如果我願意,還可以到其他城市定居,徹底逃離原生家庭的管控。」
「說實話,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想結婚,因為只要能結婚,就能獨立,就能自由。跟誰結已經無所謂了。就像溺水的人,就算岸邊伸過來的是把刀,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抓住。」
方寒盡蹙起眉,眼裡儘是疼惜,「傻姑娘,為了逃出一個坑,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