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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望著自己空空地手，緩緩起身，幼春垂著頭不語，阿秀望著她跪坐在帳中小小人影，有些醒悟過來，驀地倒退幾步出去，又站了片刻，終於開啟門，大步疾走離去。

次日，聽聞海帥要回九華妙州，眾百姓不捨，夾道相送挽留，軍中將士更是群情湧動，有幾個同幼春相好的，便來叫她。幼春躲在房中，只說自己有些不舒服，便不出門。

一直到門口的聲音從鼓譟到平靜，幼春一個人趴在帳子內，始終不動，一直到推門聲輕輕響起，似有人走進來，幼春悶悶說道：&ldo;我身子有些不慡利，怕是病了，不要管我，叫我自己多呆片刻就好，我已經託人告了假了。&rdo;

那人不語。幼春趴了一會，覺得不妥當，就抹抹眼睛，回頭來看，隔著簾子，那人影若隱若現，看不真切，幼春眨眨眼，細看一看，驀地呆了。

那一刻，簾子外那人將簾子一撩，笑道：&ldo;哪裡有些不慡利，跟我說說，我叫大夫來看看。&rdo;幼春眼睛都看不清，問道：&ldo;你……大人，你不是已經走了麼？&rdo;

阿秀笑道：&ldo;誰說我要走了的？&rdo;幼春呆呆說道：&ldo;昨晚上大人說的，……方才，也都有人說過的。&rdo;

阿秀說道：&ldo;哦……是麼？不過計劃有變，我要再多留幾日。&rdo;幼春問道：&ldo;為何？&rdo;阿秀將簾子緩緩掀起，望著幼春哭的紅腫的雙眼，一怔之下，平靜說道：&ldo;為何？我也不知……總歸是公務罷了。&rdo;

幼春咬了咬唇，望了阿秀一眼，轉過身去不語。

阿秀上前，細細打量她，笑嘻嘻地說道：&ldo;小傢伙，你怎了啦？眼睛竟然那樣，莫非是給蚊子叮了？&rdo;

幼春吸了吸鼻子，壓著濃濃哭腔說道：&ldo;嗯……是，給蚊子叮了的，大人你快些走罷，留神蚊子也咬你。&rdo;

阿秀說道：&ldo;我的血是冷的，蚊子怕是不喜歡。&rdo;

幼春說道：&ldo;蚊子不認得冷的熱的。&rdo;

阿秀笑道：&ldo;春兒的血是熱的，人又好，長的又嫩，蚊子是極愛的，跟春兒在一塊，蚊子懶也懶得咬我，春兒說對不對？&rdo;阿秀說著，便自後面將幼春輕輕抱了。

幼春皺著眉用力掙扎，說道：&ldo;大人，快些放手。&rdo;

阿秀卻不放手，只說道：&ldo;春兒還沒說對不對。&rdo;

幼春皺眉不悅，說道：&ldo;大人你說的都是對的。&rdo;

阿秀說道：&ldo;那日我說要春兒留在我身邊……&rdo;

幼春身子一僵：他，他還記得？

本來他那時候說出那句之時，心中十分歡喜，便信以為真。誰知道後來全然不是這樣，他竟隻字不提，連陳添都升了職，對自己卻是不理不睬。後來又說要走……

怎麼會為了他傷心呢？明明……不算是個極好的人，是的，跟景風叔相比……

可是，仍舊忍不住。

因此在他又重新提起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砰然心跳。

幼春緊張地沉默了片刻，問道：&ldo;大人，你……你說什麼？&rdo;

阿秀說道：&ldo;那日攻打鷹巖之時，我說過，倘若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