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三歲喪父(第1/2 頁)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春節過完後,轉眼之間,又到了蟬鳴荔熟時節。 “能兒……能兒……”李氏在家門囗大聲地叫喚著。 小惠能惠能正在和村裡幾個比他年齡大幾歲的小惠能孩到村河邊那株巨大的老荔枝樹下睇大人們下荔枝,猛地聽到孃親在叫他的聲音,也顧不上去拾從樹上掉下來的荔枝了,便快步跑回家來。 他推開柴扉,走到正在縫補衣服的孃親面前,說:“阿孃,你喊我?” 李氏一見到喘著氣的小惠能惠能,便大聲說:“能兒,快去找你阿爹回來,老家捎來書信了,快叫他趕快回來看看。” “是,孃親。阿爹和章叔他們在村河邊下荔枝呢!”小惠能惠能說完,一陣風似的又走出了大門。 李氏又一次看著臺上的那個大信封,漸漸地,信封中間的那兩條紅色的條槓,幻化成了一片紅色…… 於是,歡樂的鑼鼓、喜慶的嗩吶聲由輕變重,從遙遠的地方向她傳來,越來越近…… 她看見丈夫盧行瑫身穿官服,頭戴紗帽,披紅戴花,被眾多官員前呼後擁送上了這頂紅色大轎,威風凜凜地抬進了一座高大威嚴的衙門…… 這是丈夫盧行瑫自從被貶到嶺南新州以來,幾乎天天晚上做的一個夢,一個期盼了二十多年的美夢…… 成婚以後,盧行瑫也曾多次滿懷希望地向李氏描述過官復原職的情景…… “夫人。”李氏手一哆嗦,織布機紮了一下手指頭,她也從夢幻中醒了過來。 盧行瑫半開玩笑地說:“夫人,看你喜不自禁的樣子,心裡想什麼好事呢?” 李氏臉色飛紅,用嘴吮吸著扎破的手指。盧行瑫急切地問:“范陽有書信來了?在哪兒?” 李氏點點頭,雙眼看著檯面,說:“剛才,縣衙裡的差役送來了一封書信。我不敢拆開,我估計是范陽老家寄來的。” 盧行瑫一聽,邊走邊亢奮地高聲吟道:“飄泊嶺南二十載,鴻雁迷蹤姍姍來……” 小惠能悄悄問李氏:“阿孃,為什麼每次聽到范陽的一點兒訊息,阿爹總是這樣高興呢?” 李氏欲言又止。盧行瑫拿起那封因輾轉多地而稍有破損的信,驚喜地喊道:“呀,是文龍兄的字型!文龍兄終於來信啦!” 李氏略微有些吃驚地問:“文龍?文龍是誰?怎沒聽你說過老家有個叫文龍兄的人呢?” 盧行瑫說:“文龍兄是我的同窗同年。當初,我們倆一同被吏部選為知府。轉眼之間,分手已經二十多年了。” 李氏是個鄉下女子,還是不大理解:“他怎麼會突然給你來信呢?” 盧行瑫不答反問:“夫人,你可知道,我在北方為官時對待百姓如何?” 李氏一笑:“你從來都沒有帶我回過老家,我怎麼能知道你在百姓眼中如何?不過,從咱家現在一貧如洗、缺吃少穿的情況來看,起碼證明你不是一個貪官。” “我們盧氏家族世代為官,老祖宗盧植更是留下遺訓,告誡後世子孫,要為官清廉。當年,我盧行瑫上為報答朝廷重用之恩,下為光耀盧氏門庭,一直勤政清廉。只不過,遭奸臣陷害,將我罷官流放。所以,我一直不死心、不甘心哪!臨來嶺南,我拜託文龍兄為我在朝中打點開脫,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後來,聽說文龍兄升任翰林學士,成了京官,就更有機會替我說話了,所以,去年,我又託人給他捎去一封書信。”盧行瑫滔滔不絕地述說著。 李氏欲言又止。 盧行瑫滿懷希冀地拆開信,不禁念出了聲:……行瑫年兄囑託,怎敢相忘!兄在嶺南之困境,猶如虎落平陽,亦是文龍可以想到的。文龍聯合同僚,聯絡同年,數次向吏部保奏,然…… 盧行瑫的臉色急劇變化,白得像一張紙,眼神漸漸發呆,痴痴地站立不動。 恍惚中,信紙似乎變成了朝中冷御史那冷漠、嘲弄的臉龐,向他一遍又一遍地宣佈:你盧行瑫罪不可恕,既已貶為平民,則永不續用! 這聲音一次比一次冷,一遍比一遍重,像重錘,一下又一下敲擊著盧行瑫的心臟。 盧行瑫臉色由白而青,由青而黑,“哇”地大叫一聲,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整個身體隨之轟然倒地…… 李氏與小惠能齊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