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崇敬之情(3)(第4/5 頁)
,對五祖說:“我原是南方人,向來不熟悉這裡的山路,如何才能走到江口呢?”
五祖說:“你不必憂慮,我親自送你去。”
五祖一直送我到九江驛,讓我上船,五祖自己把櫓搖船。我說:“和尚請坐!弟子應該搖櫓。”
五祖說:“應該是我度你。”
我說:“迷的時候由師父度,悟了就要自己度;度的名稱雖然一樣,但它的用處不一樣。我生長在偏遠的地方,講話的語音不正,承蒙師父傳授心法,現已開悟,只應自性自度。”
五祖說:“是的!是的!以後佛法要靠你弘揚。三年以後,我就要示寂,你要珍重,一直向南走,也不要急於說法,佛法是很難興盛起來的。”
我辭別了五祖,動身向南方走,大約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到了大庾嶺。有數百人從後面追趕而來,想要奪取衣缽。其中有一位僧人,俗姓陳,名叫惠明,在家時曾經做過四品將軍,性情粗魯,參禪求道的心卻很積極。他急著要追尋我,比其他人先一步追上了我。
我把衣缽扔在石頭上,說:“這袈裟是代表傳法的信物,可以用暴力來爭奪嗎?”說完我就隱避到草叢中。
惠明趕到,提拿衣缽不動,於是大聲喊道:“行者!行者!我是為求法而來,不是為奪衣缽而來。”
於是我從草叢中走出來,盤坐在石頭上。惠明作禮,說道:“希望行者為我說法。”
我說:“既然你是為求法而來,先要摒除心識中的一切緣影,不要使有一念生起,我再為你說法。”
惠明默然而立。經過許久,我說:“思量善,不思量惡,就在這時,那個是明上座的本來面目呢?”
惠明在此言下忽然契悟,又再問道:“除了已經說過的密語、密意以外,還更有其他的密意嗎?”
我說:“既然已經對你講了,就不是秘密。你如果能反觀自照,究明自性的本源,秘密就在你身邊。”
惠明說:“我雖然在黃梅五祖座下參學,實在未曾省悟自己的本來面目,今承蒙指示,如人飲水,冷暖只有自己知道。現在行者就是我的師父了。”
我說:“既然你這樣說,我和你同以黃梅五祖為師,好好自行護念。”
惠明又問:“我今後要向甚麼地方去呢?”
我說:“你到江西袁州的地方就可以停止,到蒙山的地方就可以安住。”於是惠明作禮辭別而去。
後來我到了曹溪,又被惡人追尋,於是就在四會避難,隱藏在獵人隊中十五年。在這期間,我時常隨機為獵人說法。獵人常令我守網,每當我看見禽獸落網被捕,便將牠們統統放生。每到吃飯的時候,我就以蔬菜寄煮在肉鍋中,有人問起,就對他說:“我只吃肉邊的蔬菜。”
有一天,我暗自在想:“應當是出來弘法的時候了,不能永遠隱遁下去。”於是我離開了獵人隊,來到廣州法性寺,遇上印宗法師正在講《涅盤經》。當時有一陣風吹來,旗幡隨風飄動,一個僧人說這是“風動”,另外有一個僧人則說是“幡動”,兩個人為此爭論不休。
我走上前向他們說:“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是仁者的心在動。”大眾聽到了,都十分驚異。
印宗法師請我坐到上席,詢問佛法奧義。他聽我說法,言辭簡潔,說理透徹,並非從文言字句中來,於是問道:“行者一定不是平常人!很早就聽說黃梅五祖的衣法已經傳到南方,莫非你就是行者嗎?”
我說:“不敢!”
於是印宗法師向我作禮,請我出示五祖傳授的衣缽給大家看。
印宗法師又再問說:“黃梅五祖傳付衣法時,有甚麼指示嗎?”
我說:“指示是沒有,只講見性,不論禪定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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