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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問陛下的打算?”周嘉的聲音飄渺著悲喜之後的蕭瑟,彷彿無根的浮萍在巨浪中飄蕩,反倒放下執念,只問風雨飄向何方。
“叫如花吧,”傘下的佳人,聲音依然清澈,“無沙將繼續守在邊關,的繼承人將會有足夠的力量和智慧使他臣服。周相舊念太多,不能容,難道還不能容忍於他嗎?如果做不到,又和他有什麼區別呢?今且還他個作良相的機會。嘉兒,就作的弟弟吧,從此如影隨行,不離左右,看看們的民眾想要個怎樣的國家!”
周嘉撫琴的手在微微發抖。
不是不相信如花的胸懷和雅量,
不是不相信的承諾和堅定,
不是不相信為國家所付出的心力和放棄的切,
也不是不相信能成就個偉大的帝國。
到底還在猶豫什麼?
還在懷疑什麼?
為什麼的話在自己心裡掀起難以言喻的波濤,
那些目睹親人和忠義之士在眼前自刎的痛苦和自責,
也在如花那沒有情緒起伏的話語中幽幽淡去,
卻留下些更為沉重的東西,壓在心坎上。
應該怎麼回應呢?
步,走出去就不能回頭。
刻,周嘉突然感到“國家”兩個字的重量,
——無論多少個人的恩怨情仇,也不能絲毫撼動那份重量,沉沉壓在心頭,即使它的陰影也足以壓倒所有粉紅色的夢想。
他心呼佛號,壓抑著顫抖的雙手,輕輕調轉曲調,
不再慷慨激昂,不再幽怨曲折,不再肝腸寸斷,
熟悉的曲調迎合著淒厲的風雨,湊出清麗的樂音: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飛花柳絮自輕揚,好風憑藉染香。
黃雀志高比金鳳,曲清歌祭國殤。
熟悉的曲調,竟是自司馬相如之後流傳時的《鳳求凰》。
琴聲最初還有些顫抖,待到第二回變奏時,已然純熟而清冽。
錦衣的少年,清亮的歌喉,且彈且唱,唱到第八回變奏時,琴聲沉穩,不復當初的怯意。
奏完第八回,樂音在流水般的劃撥中華麗落幕。
彈琴的少年,緩緩起身,離開素琴,走進風雨,深深拜倒在紫色的羅裙之下。
泥濘汙黃錦繡華服,雨水溼透輕薄的秋衫,大風吹皺亂髮和他的額頭,
周嘉靜靜地伏拜在風雨之中,滔的雨水,洗滌著不再流淚的心靈。
如花擱下油紙傘,也跪坐在他跟前,面面相對,與他道承受風雨的洗禮。
輕聲道:
“嘉兒,即使拋棄親人之愛也要做到的事情,該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周相那邊,要信。”
周嘉輕輕地頭。
凡遠遠望著雨幕中相對而跪的二人,微微心疼。
小紅抱著大毛毯,要衝向雨中的二人,卻被凡輕輕攔住:
“讓他們淋淋雨也好,今後便是連樣的任性,也沒有權利去做。”
周嘉溼漉漉地回到相府,面對周相和夫人關切的目光,緘口不言。
每個人都想讓國家染上自己的色彩,
局,
希望沒有賭錯!
大事前夜'VIP'
白露為霜。
霜降已過,立冬將至,
街頭巷尾悄然流傳起敕皇沒死的訊息,
孩童們唱著樣的童謠:
花盛,百花興,
有靈,敕明君。
相府議事廳內,周相震怒,所有人都不敢言語。
花如齋就在京城,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