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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渾身都有些顫抖，他忽然軟了下來，坐在了臺階上，垂頭喪氣地抱著自己的頭，樣子顯得十分的痛苦，“求你了，把妮妮帶回去，我不想讓你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我死抓著他的腿不放手，妮妮跟了上來，跟我一起抱住了金鐘，“爸，回家了。”

妮妮的話讓金鐘徹底動容了，他滿含熱淚地望著妮妮，“妮妮，你都長這麼大了，爸爸對不起你啊！”

“對不起，就要彌補，你要你跟我和媽媽一起回家！”妮妮的語氣很篤定，她完全不給金鐘反駁的餘地。

金鐘又是垂下了腦袋，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頭，“不……我會嚇著你們的！”

“我們是一家人，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是一家人！”妮妮放開了金鐘，過來扶我站了起來，然後又是拉住了金鐘，“爸，你只有我一個女兒，我也只有你一個爸，這個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我們該回家了！”

金鐘的表情有些失神，眼神變得更加渙散了。我不清楚毒。癮發作的時候，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我確實不想讓他再回到阿雲的身邊，阿雲的手裡一定有毒，我不想再讓他碰了。

我一把拉住了金鐘的手腕，對妮妮說道，“扶你爸回去！”

妮妮點了點頭，跟我一道發力，我們一同連拖帶拽地把金鐘拖回了家。

金鐘一進門，就坐在了地上，抬頭對我說道，“繩子，拿繩子把我綁起來！”

我搖頭，我怎麼捨得把他綁起來呢？！

“快啊，我不想傷害你們，把我綁起來，快！”金鐘的唇齒都有些發白了。

我想起了阿雲身上的傷痕，那一定是金鐘失去理智的時候打的，金鐘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是在害怕我會變成第二個阿雲，所以才會在自己發狂前先讓我把他捆起來。

妮妮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抱著金鐘的手臂，也明白金鐘的良苦用心，對妮妮點了點頭，“去拿吧，書房有個工具箱，裡面應該有麻繩。”

妮妮有些遲疑，金鐘卻似乎一刻都等不了，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腕，“快！”

我也催促著妮妮，“去拿吧，按照你爸的意思做。”

妮妮雖然有疑惑，但最終還是按照金鐘的意思，從書房裡找來了麻繩，我跟妮妮一起把金鐘拴在了椅子上，金鐘一再跟我確定是否栓緊了，甚至還讓我把他的嘴也封上。

當然，我也想起了那日在阿雲家裡金鐘口不擇言的樣子，那些難聽的話大概也是他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才會說，而現在妮妮在場，我並不想妮妮聽到金鐘的辱罵聲，於是也找來了毛巾塞進了金鐘的嘴裡。

妮妮十分不忍心地看著金鐘，問我，“爸爸這樣一定很難受的。”

我一把拉住了妮妮，讓她坐在了我的身旁，抱住妮妮的肩膀，關於金鐘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妮妮解釋。

妮妮目不轉睛地看著金鐘，表情裡寫滿了擔心。

我拍了拍妮妮的肩膀，“你先回房間睡，我看著他。”

妮妮擰著眉頭，坐在原地不動，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不停地來回搓著，良久，她扭頭看著我，“所以他在吸毒？！”

我點了點頭，對妮妮說道，“他在我們家，對誰都不要說。”

“媽媽，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爸爸為什麼會變成現在找個樣子？！”妮妮變得更加擔心了，她紅了眼圈，開始怨天尤人，“爸爸這輩子太遭罪了，他到底做了什麼錯事，為什麼要讓他經歷這些事情？！”

妮妮已經十八歲了，她懂得分辨真假，也明事理了，有些事情，我也知道再也瞞不住了。

我開始跟她說起了我跟金鐘的故事，把死人的部分略去，只留下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