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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颱風已經過境了,風勢漸小但雨還很大,白澍看著外面黑壓壓的天沒有拒絕。
季定到他的房間時,白澍以為自己見到了洪災泛濫區的災民。他提著個小行李箱,身上只穿了件簡單的體恤濕的差不多了,幾乎貼在了他身上,勾勒出了季定的腰線。褲子被挽起來一截還是沒能擺脫被打濕的窘態。
「你怎麼被淋成這個樣子?」白澍放了人進來,先把空調的模式換成了除濕,又將溫度調高了兩度,順手把桌上的礦泉水倒進了熱水壺裡。
「來的時候沒有帶傘,今天車站滯留人員太多,出來接客的司機又少,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輛計程車。」
「車站?你坐火車來的?」
「嗯,上海今天打颱風,航班幾乎都停飛了。我今天早上八點買的機票飛南京,十一點就到了,不過那會兒風勢好像很猛,所以動車也幾乎全部淪陷,都是停運和延誤。好在今天還是趕到了,只是不巧,到了之後才發現因為大風的關係賓館已經住滿了。今晚只能麻煩你了,阿澍。」
白澍看著季定站的地方,幾乎成了一個小水灘,便催他進去洗澡換衣服。等季定出來的時候,白澍已經上床了,桌子上擺著一杯沖好的藥。
「999,我常備的感冒藥,你先吃了。」
從浴室出來的人十分聽話,吃完藥又重新刷了牙,然後走到了床邊。
「阿澍,我可以上來嗎?」
白澍沒好氣地說:「你要是想在地上睡我也是沒有意見的。」
季定自然是不會睡地上的,上了床,卻規規矩矩睡到了最邊邊上。明明是一張雙人床,兩個大男人活生生睡出了中間隔著銀河系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黑暗中,白澍問道。
「猜的,」季定說,「語言學通訊,那個公|眾號,你應該關注了吧。上面很早就預告了8月19號雷卡拉蒂過來的訊息以及這場國際會議,我看到之後就報名參加了。」
「報名參加學術會議是需要提交相關論文的,你不要跟我說你的物理水平已經登峰造極統治了全世界,就連我們語言哲學也要臣服在你的相關理論下。」
「當然不是,阿澍,幾年不見你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季定笑道,「在美國的時候寫了一篇關於區域性語義學的專著評述,我知道,你們專業人士大都看不起這些,覺得是給外行看的,不過用來投這些會議作發表已經足夠了。我當時看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就猜測你會過來,所以本來是買了明天的機票來上海,但是我昨晚帶著禮物去拜訪陳老聽說你六點鐘的時候就提著箱子走了。我估計你是提前過來了,所以自己改了票提前跟過來了。」
「阿澍,你為什麼要提前走呢?」季定小心翼翼地問他。
白澍沉默著。
「是我追你給你造成的壓力嗎?」
仍然沒有回答。
「阿澍,你沒有談過戀愛,當然我也沒談過,但是我看過許多相關書目以及兩性關係的論文,所以現在有些話我必須要告訴你。在一段關係裡,被喜歡的人是不需要有壓力的。我是說了我要追你,你如果十分厭惡,就完全不用顧及我們曾經二十幾年的友誼,也不用想著我們兩家父輩之間的關係,你可以直接地告訴我,然後一遍遍拒絕我,警告我不要再騷擾你。不過麻煩的是,中國大陸地區沒有辦法向法庭申請禁制令,所以可能無論你如何厭惡我,拒絕我,警告我,我還是會出現在你面前。」
「但是,如果你不討厭,不排斥,那能不能全然接受就好?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是我在追你,這就是我自己選擇的一項高風險投資。我對你付出的所有精力和金錢都是投資款,我已經做好了血本無歸的準備,我的投資失敗跟你並沒有任何關係。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