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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翻下床來,顧不得整理儀容,就急忙避開。跑出門時,撞上了候在外頭聽吩咐的趙之信,尷尬的不行。這次恐怕是跳進尼羅河也洗不清了。反正傳言裡,我跟清白也沒搭過話,也不怕再多這一筆。
回到房裡對著鏡子一瞧,我自己先唬了一跳,頭髮亂糟糟的,連雞窩還不如,衣衫凌亂,手腕上的淤青清晰可見。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腕,還好,沒有傷及橈尺神經。
這皇宮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驚慌不定地咬著下唇,心裡頭亂的越發沒有主意。要不要等皇帝神志清醒一點,請求他放我出宮。這裡我實在是不耐煩呆下去了。他們的恩恩怨怨又與我有甚干係,我本來就只是一個過客。
以後絕對不跟任何男人獨處一室,我暗暗告戒自己。
我不是一個玩的起的人。
一連數日都平安無事,我告病休息,皇帝移駕御書房。想必他比我還尷尬。賞賜的寶物我欣然笑納,越是若無其事,越能消磨他心中的殺機,這般狼狽不堪的事情入了我的眼,皇帝的天威何在。既然已經創造了神,那麼神就要把自己打扮的更加符合神在人們心目中的定義。如此不堪的事情怎麼可能是真龍天子做出來的呢?要錯也錯在我,不守本分,蓄意惑主,追究下來,蕩婦淫娃水柔清按律應該沉井。
我謝天謝地所有的知情者都裝傻充愣,大家心照不宣。
可惜皇帝沒讓我等到清醒的時候。現在他的起居都在御書房,我也沒膽子摸上門去,免得送羊入虎口。可是老虎還惦記著羊,趙之信悄無聲息地把我帶了過去,皇帝躺在床上,雖然氣色尚好,而我清楚,他已經時日無多,不免有些辛酸。也許是自知大限已到,他的臉上倒分外平和,見著我,他微笑:“孩子,你來了。”
我匆匆行禮,輕聲詢問:“父皇?”
皇帝衝我點點頭,揮手讓一干子太監宮女全都退下了。
我微微有點緊張,下意識地離的遠了些。皇帝彷彿沒有看見,自顧自地開口絮絮叨叨。恐怕除了我,沒有誰真正有興趣聽這段陳年往事。
“朕本不欲告訴你這些舊事,只是朕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這麼多年了,連個能夠說上話的人也沒有。”
“皇上,你不應該苛求太多,你已經得了這天下,勢必會失去很多。”我款款說道,哪有人可以稱心如意,上帝創造人只是為了給自己找樂子,而不是為了讓人類幸福美滿的。
“你說的沒錯,朕就是慾求不滿,總想著所有的都盡在朕的掌控中。可是朕的手就是再大,也抓不住所有的東西啊。”皇帝痴痴地看著雲蘿紗的帳頂,茫然若失。
我沉默,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這一輩子最懊惱的就是不得不放你母親離開。孩子,我不曾負你母親,可也沒辦法給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她堅持要走。但凡她想要的,我就是置祖宗家法我自己的意願於不顧,也會滿足她的。她要走,我也留不住,留住了,她痛苦;走了,我痛苦。我寧願她走。她與你父親有婚約,所以她要去完婚。我說‘好’,親自主持婚禮。她不答應,我就下聖旨。這輩子,我沒做過任何惹她不高興的事,當初為了商家的事,我拼著跟先皇鬧翻也要堅持到底,我何嘗不清楚先皇的良苦用心,殺重臣為我這個不肖兒立威!可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們是從小的交情,商家出事,她會難過。可惜到最後還是落了個滿門抄斬。梔子,不是朕要故意為難他家,實在是沒辦法;你明明懂的,又為什麼看朕的眼神變的那麼冷漠。——我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跟別人拜堂成親,我真想揭下她的蓋頭看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副表情。朕撕心裂肺地喝著她的喜酒,違心地祝福他們白頭偕老,可是朕一點也不想。朕自私地希望她不要幸福,因為朕已經沒有辦法幸福了,我要她陪著我煎熬!”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