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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心中有個疑惑,一直想問你。」
燕飛仍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似要把對方看個通透,點頭道:「說罷!」
劉裕道:「邊荒集失陷前,你力主我返廣陵見玄帥,是否因預感到將擋不住孫恩和慕容垂的夾擊,所以著我離開以保小命,將來好為你們報仇呢?」
燕飛終朝他瞧來,道:「那並不是預感,只是理性的分析,你是玄帥和安公最後的希望,若為邊荒集犧牲太浪費了。」
劉裕苦笑道:「果然如此。」
鐵士心和宗政良終於上馬,不疾不徐地從北大街的出口離開。
燕飛拍拍劉裕肩頭道:「我們走!」
卓狂生的說書館位於夜窩子內西大街的路段,是一座兩進的建築物,前進是說書館的大堂,後進是居室。
兩人踏足後院,後門立即敞開,兩名戰士閃出,致敬施禮,讓他們入內。
入門後,另有七、八名戰士迎接他們,其中一人道:「巡兵剛離不久,要一個時辰後方有敵人再巡視附近。」
燕飛點頭應是,領著劉裕進入似是臥室的地方,榻子被移開,現出密室的方洞入口,透出燈光,還隱隱傳出說話的聲音。
劉裕有種一切盡在邊荒聯軍掌握中的感覺,隨燕飛進入密室。
密室沒有絲毫氣悶的感覺,顯是像龐義的酒窖般,有良好的通風系統。室內一邊放了一張長方形酸枝木製的桌子,還有六、七張太師椅,另一邊在地上有十多張臥席,此時有五名戰士正擁被酣睡。
卓狂生、費正清和程蒼古圍坐桌子說話,卓狂生見到兩人,喜道:「你們來得正好!
我們正想找人說話。」
費二撇容色蒼白,顯是內傷仍未痊癒,不過精神尚算不錯,傷勢應大有起色。
密室的兩端堆滿武器、食水和乾糧,使人聯想到仍方興未艾的邊荒集爭奪戰。
兩人坐下,費二撇和程蒼古都親切向劉裕問好,視他為自己人,原因當然在他與大江幫新建立的密切關係。
卓狂生欣然道:「我們已擬出收復邊荒集的全盤大計,你們也來參詳。」
程蒼古笑道:「我和二撇的腦袋怎會想得出這種事來,勿要拉我們下水。」
燕飛暗忖卓狂生可能是邊荒集內最具創意的荒人,夜窩子、古鐘場和鐘樓議會,都是由他的超級腦袋想出來。若不是他力捧紀千千,紀千千也不會成為抗敵的主帥。從這角度去看,孫恩殺死任遙實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否則天才曉得卓狂生會如何為任遙顛覆邊荒集。
笑道:「說來聽聽。」
卓扛生目光落在劉裕身上,興奮道:「看到劉老兄依約來會,最令人高興,因為這代表聶天還懵然不知,你們的水上雄師已附在項脊之上,更添我們反攻邊荒集的勝算。」
劉裕受他興奮的情緒感染,雄心奮起,心忖如此方算有血有肉地活著,充滿危險,也充滿樂趣,且不是尋常的樂趣,而是在勝敗難測下,一步步邁向軍事目標的未知與快樂。在廣陵面對的只是無謂卻不可避免的人事鬥爭,令人煩厭。
費二撇道:「我們卓名士想出來的東西,當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卓狂生乾咳一聲,道:「荊州軍和兩湖幫如此匆匆壓境而來,是看準燕人和天師軍間的矛盾,針對的是徐道覆。」
燕飛點頭道:「我們也這麼想。哈!不!應是劉裕想到才對。」
卓狂生向劉裕道:「這叫英雄所見略同。」
又道:「此乃我們勝敗的關鍵,荊湖兩軍來得匆忙,準備方面當然不足,在別的地方當然問題不大,可是這裡是邊荒,沒法沿途取得補給,所以只能倚賴水路或陸路的糧貨運送。」
程蒼古道:「陸路並不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