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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追趕座騎。
直追近十多里,蹄印忽然凌亂起來,且改變方向。
劉裕心中泛起不祥的感覺,就近攀上一棵老樹之巔,俯察遠近。心忖若沒有猜錯,肯定可憐的馬兒已被敵人射殺,適才見到的蹄印是它受驚下弄出來的。
林原小丘在四方往地平線無垠處擴充套件,卻見不到敵蹤。
劉裕在橫杆處蹲下來,藏在枝葉茂密處,稍生出安全的感覺。此刻他需要的是冷靜,好好思考眼前的異樣形勢。這本是他精心設定的陷阱,可是他反生出落入陷阱的感覺,對敵人的行動一無所知,絕對地落於下風和被動。
馬兒的失蹤更是不吉的凶兆,若他不能把劣勢扭轉過來,明年今夜將是他的忌辰。
燕飛進入鐘樓議堂,紀千千正憑窗觀看空蕩無人的古鐘場,神色蒼茫。他直覺感到於此刻佔據佳人思域的非是他燕飛,而是令她黯然離開建康的某君。
這個想法令他感到懊喪。她的愛便像一把兩邊鋒利的匕刃,既傷害她自己,也傷害他燕飛。連日來在她的魔力下,事實上他已逐漸淡忘久已過去的傷痛。可是今夜此刻見到她的神情,卻使他似回到剛離開族人時的情景,踏足與世隔絕的無垠沙漠,伴著他只有炙熱的焰陽和有如汪洋的滾燙黃沙,他既乾渴亦一無所有。再沒有家庭,沒有朋友,天地間只剩下他孤獨的一個人。
紀千千終於察覺到他,別過俏臉,展現一個強顏歡笑的笑容,輕輕道:“你來了啦!”
燕飛差點要拔腳逃跑,有那麼遠跑那麼遠,跑到天之涯海之角,永遠不要回來,永遠不見到她。可是他當然不可以這麼做,只可以在腦袋內讓這念頭打個轉,亦可稍為減輕心中的憤怨。
唉!為何愛情總是這麼痛苦的!她一個表情已足可令自己魂斷神傷,而他更清楚自己之所以不濟至此,正因深陷情海,風浪稍急,立遭沒頂之禍。
忽然他發覺自己來到她香噴噴的嬌軀旁,隨她往窗外瞧去,整個夜窩子的店鋪雖是關門停業,可是仍依指示燃著所有彩燈,份外顯出夜夜笙歌的邊荒聖地,當空無一人時是如何寂寞無聊,亦似在寫照他此刻的心境。
紀千千在他耳旁輕輕道:“為何不說話呢?你有甚麼心事?”
燕飛很想說我是因你有心事才變得有心事,但當然不忍落井下石,於她滿懷幽思之際再損她,深吸一口氣道:“再上兩層便是邊荒四景的另一景“鐘樓望遠”,那是邊荒集的最高點,擁有邊荒集無敵的視野。”
紀千千不由眼往下望,拋卻所有心事似的雀躍道:“上一層是大銅鐘,竟還再可以更上一層樓嗎?千千定要見識見識。”
燕飛正要答話。
“砰”!一朵煙花升上窗外西門大街的天空,爆出嫣紅奪目的色光。
在胡沛的陪同下,江文清和程蒼古離開祝老大的臥室,回到內廳堂。
胡沛向兩人恭敬道:“下面的兄弟仍未曉得老大出了事,下屬該怎樣處理呢?”
程蒼古上下打量他幾眼,沉聲道:“你是老大的軍師,對幫務比我熟悉,有甚麼提議?”
胡沛沉吟道:“哪就得看老大是否有起色,若老大能於數天內復原,我們可推說老大閉關療傷。可是假設老大短期內不會好轉,際此多事之秋,我幫須有人暫代老大之職,以穩定軍心。”
他兜了一個圈子,無非是要探知江文清和程蒼古是否有迴天之術,因為如果兩人高明至可“起死回生”,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捲鋪蓋遠遁,一是再施辣手取祝老大之命。
江文清往程蒼古瞧去,後者臉露難色,顯然不願接祝老大之位。
江文清暗歎一口氣,心忖這叫變生肱肘,比屠奉三更難應付,向胡沛道:“胡軍師隨便找個藉口,讓議會曉得祝叔不會參與今晚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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