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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才智過人,心中一動,已想通他歡喜的來由,不由生出鄙視之心。妖人畢竟是妖人,榮智並不是真心想自己把小銅瓶丟進河水裡,而是藉此測試自己是否見寶便生出貪念的人,現在既然發覺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當然會利用自己去為他完成某一件事。
不過若他著自己把此物交予其教主江凌虛,燕飛絕不肯照辦,一於把它丟進河水內了事。對於妖人之物,他根本毫無興趣。
果然榮智鼓其所餘無幾的生命力,續道:“建康城平安里內陽春巷有一個叫獨叟的人,他的屋子南臨秦淮,你把壺子交給他必然重重酬謝你,記著不要拔開壺塞,我……”頭一側,終嚥下最後一口氣,雙目睜而不閉。
燕飛為他抹下眼簾,頹然坐下。
不知如何,他忽然生出心灰意冷的感覺。生命可以是如此脆弱,昨晚榮智攔路截車時仍是威風八面,現在卻變成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死亡是不能逆轉和避免的,就像母親的消逝。
緩緩舉手,攤開手掌。
小銅壺現在眼前,銅質的壺身在夕照的餘光下閃閃生輝,不知是否因是榮智之物,總帶點妖邪的感覺。
燕飛翻過壺子的另一邊,兩行蠅頭小字赫然入目,寫著:“丹劫葛洪泣制”六字是被人以尖錐一類工具在壺身逐點鑿成字形,若不是於近處細看,會因壺身的反光忽略過去。
燕飛心中劇震,差點甩手把壺子掉往地上。葛洪可非一般等閒人物,而是橫跨兩晉的丹道大宗師,著有名懾天下的《抱朴子》一書,被奉為丹學的經典。內篇二十卷,遍論神仙方藥、鬼怪變異、金丹黃白,養生延年、禳邪卻禍之術;外篇五十卷,詳論“人間得失,世事臧否”,結合儒道之教。
若此壺真是輿他有關,那壺內之物,肯定可以驚天地而泣鬼神。
可是因何有“丹劫:垣個使人不寒而慄的名稱,又要說“泣制”。
想不通的事還有很多,此瓶為何會落入榮智手上?他受創後為何不立即服用?到再撐不下去才有服食之意,不過也可能不是想服食而是想把它拋進河水裹或別有用意。
自己應否拔開銅塞看個究竟?
目光落到坐斃的榮智臉上,暗歎一口氣,他燕飛雖有好奇心,但總不能於對方屍骨未寒時作出這種事,兼且“丹劫”兩字確是怵目驚心。若真是好寶貝,制它出來的葛洪早一口吞掉,不用密藏壺內。
小心地把小壺貼身藏好,正想把榮智好好安葬,岸邊破風聲傳來。
燕飛此時再無爭勝之心,又怕自己即使沒有受傷,仍非盧循對手,何況此時身負內傷?
更顧忌的是若銅壺落入盧循手上,不知會有甚麼可怕後果。想到這裡,悄悄掠出船艙,滑入冰涼的河水裡。
比對起由謝石打下,至乎劉裕,人人一身甲冑軍服,謝玄的白衣儒巾尤顯他出眾不群的瀟灑氣度,大有談笑用兵,敗敵於指顧之間的氣概。
劉裕比在座任何人對謝玄更有深刻的感受,別人只是希望在他的領導下,憑他的奇謀妙計打贏這場關乎到南晉生死存亡的決定性大戰,而他劉裕則是要從謝玄身上學曉成為統帥的秘訣。謝玄現身說教,劉裕受用無窮。謝玄著他參與此會,正是要向他示範如何使各人心悅誠服,依他定下的計劃行事。
謝玄說的沒有一句是廢話,語語暗含機鋒,牽著各人的鼻子走,配合他特出的形象和風度,誰能不動容悅服。
謝玄微微一笑,從容道:“今仗我方取勝關鍵,在於能否速戰速決。如若苻堅留守大後方,我們雖有速戰之心,卻只有徒嘆奈何。所以我在予朱序信中,請他慫恿苻堅南來主持此戰,若能一舉擊破苻堅,勝負立告分明。”
除劉裕外,眾人至此方明白謝玄因何對苻堅親臨戰場不憂反喜,而謝石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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