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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自己是在留戀這些天來的自由生活還是對即將到來的離別不捨,悵然輕嘆了一口氣,再次合上眼。
那群人見他們睡下,又說了幾句便停止了閒聊,也各自安頓,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之後,破廟安靜了下來。
沒有聲響,若岫卻更加難眠,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終於認命,索性坐起身來,看向身邊的子默,卻發現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也在看她,眼神一片安然,就像是一片寧靜的湖泊,沒有一絲波瀾。她想了想,衝他點了點頭,便起身走出了廟門。
果然是一層秋雨一層寒,雨雖停了,外面卻是一片沁人心肺的涼意,甫出門的若岫被一陣風吹得打了個寒顫,跟在她身後的子默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來,輕輕將手裡的粗布衣衫披在她身上。若岫深吸了一口氣,此時的空氣清洌中又帶有子默身上特有的溫暖氣息,自覺得清醒了些,抬頭淺笑,轉身向前走去,看著路邊被打蔫了的野花,摘下一枝已然光禿禿的花萼,放進子默溫熱的手裡。
“我覺得你的聲音好聽,卻從沒聽過你唱歌,明日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不如你唱一曲陽關三疊?”若岫笑咪咪的說,雖要離別,卻也沒必要非得淚眼相對。
回應她的是一團空氣,子默似乎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不言語。
若岫笑著搖了搖頭,嘆道,“那,還是我來吧。”
“好。”果然是子默,離別時刻還是那麼惜言如金。
“拈花而立,笑怒從何方,佛獨不語,難言世間相。
玉笏隨意擺滿床,烏衣巷口車馬長,到頭來王謝何曾能百世,紫蟒轉眼換麻裳。
在西有長庚,在東有啟明。人生百年、不過東走西顧忙,紗帽布衣、卻嘆誰逃過千載歲月長!
吉凶禍福,何不若高枕黃粱,東北西南,也無須魚魴妻姜。
他鄉故鄉,共嬋娟千里亦歡暢,不用訴離殤,畫像佛像,臭皮囊萬年早為灰,何必丹青忙。
便稱意、俗事紛紛拋卻隨水逝,因隨我、散發扁舟沽酒一壺就月光!”
若岫一直在微笑,看著子默安靜的眼眸,她想他會明白,這也是子默當時問她為何不願嫁傅青雲時,她的回答,應該說,是她的理想,穿越前所經歷的種種,全是因這輸贏名利而來,在此重生便希望自己能夠拋卻這一切,拈花而立,笑對人生。
子默一動不動的站在若岫面前,凝視著她的眼,聽著她輕聲吟唱,安靜的眼裡透出暖暖的氣息,恍惚中,讓若岫覺得身邊不再是悽風冷雨過後的滿地狼藉,而是春暖花開的溫潤暖流輕輕拂過面頰,如沐春風。
一曲結束,子默露出淺淺的笑意,若岫明白,這是他是聽懂了這歌的心意,心中忽而生出一股俠氣,人生能得如此一知己,便是要她從此長門深鎖,又有何妨。
“快月圓了。”他望向幽暗的天空,打斷了她彭湃的思緒,若岫也抬頭,天空晦澀深暗,便連一顆暗淡的星都見不到,哪兒看得到月亮。
“是啊,中秋佳節,便有月餅可吃了。”若岫換下傷感,端出一臉饞相。
子默被她的樣子逗得笑意更濃,卻並沒有開口。
“月圓啊,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到月圓之夜就變身的狼人。”若岫喃喃的說。
“狼人?”
若岫語塞,想了想不知如何解釋,這個若真的講起來,怕是要從狼人吸血鬼一直追溯到中西方文化歷史的差異問題上去了,只好隨口亂說道,“就是,平常看來是普通人的模樣,每到月圓之夜就會性情大變,對月嚎叫。”嗯,這樣說也沒錯就是了。
“你,如何得知?”或許是因為離別在即,惜言如金的子默奇怪的話多。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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