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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如泥的匕首在此刻終於顯示出它的不凡之處,兩人互相配合,竟漸漸的緩下墜勢。
若岫停在半空,感覺冷汗打透了衣衫,身上溼溼涼涼,山風吹過額頭,凌厲地像一把刀扎進腦子裡一般,又覺得喉嚨炙熱,胸口彷彿有一團火灼燒著自己的肺葉,一片生疼,只恨不得乾脆跳下去來個痛快。正胡思亂想的當兒,車伕低頭對她道,“看見前面那個小石堆了麼?咱們下去。抓緊我,不要鬆手。”
車伕讓若岫抓住自己,自己則接過那藤蔓,兩人藉著那藤條的力道,慢慢的搖擺起來,卻忽然感覺車伕手下一頓,兩人似乎又往下墜了寸許,若岫定睛一看,心裡暗暗叫糟,那些藤蔓禁不住二人重量,開始一根一根地被拔起、斷開。
若岫嘆了口氣,心裡似喜似悲,開口道,“我不拖累你,這就去啦。”
說罷便要鬆手,車伕猛地鬆開抓匕首的手抱住她,那藤條咯啦啦的又響了數聲,這麼折騰著,怕是馬上就要斷了。
他沉聲道:“抓緊我!”
若岫沒說話,他亦不言語,只是抱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若岫拗他不過,卻又忽然想微笑,伸手環抱住他。
車伕又握回匕首,趁那藤條還未斷,輕輕搖晃兩下,然後快速拔出匕首,使力向前蕩去,鬆手,兩人重重的摔在那小石堆上,摔得若岫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車伕在摔下來的瞬間用身子護住了她,如此一來她身上竟只是些小的擦痕,連塊大的瘀青都沒有,兩人此時一個滿身狼狽,一個灰頭土腦,卻都異常輕鬆,隨意靠在石堆上,相視而笑。
若岫索性癱在石堆上,仰頭望天,似乎想笑,卻不可抑制地渾身發抖,之前的驚險讓她沒時間思考,如今回過神,卻忽然覺得無法承受,算起來這不是她第一次殺人,可是開槍打死一個人和用匕首割破別人的喉嚨,在感覺上卻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語的,若岫不斷的發抖,甚至覺得胃都開始痙攣,忍不住乾嘔起來。車伕似乎明白若岫此時的感覺,坐過來靠近了些,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回想。必須儘快想辦法離開這裡。”
若岫聽到後一句忽覺有異,抬起眼,卻還是有些噁心得說不出話,只得疑惑的看著車伕。車伕環視四周,皺眉道,“這裡太小,且沒有可食之物,若再等些時候,沒了一鼓作氣的意志,又歇得倦意餓意上湧,便沒了氣力再繼續走。倘若如此,要活活渴死、餓死在這裡了。”若岫隨著他的目光環視他們的所在,心不禁涼了半截。
第十章 載渴載飢
這是一個極為窄小的石堆,或者說,只是懸崖的某一處凸起,上面幾乎寸草不生,車伕說的對,如果他們不立即找出路,恐怕就要死在原地了。而此時的若岫已經開始覺得眉目纏綿,痠軟無力,她狠狠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看向車伕道,“現在怎麼辦?”
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環視四周,似乎也在找答案。他看了一會兒,又低頭沉思了半晌,才開口道,“等著。”說罷,便拿著匕首慢慢往上爬去,若岫見他離開,忽然覺得有些害怕,想開口卻又不知怎麼說,只得望著他離去,可憐兮兮地環臂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從下面傳來聲響,嚇得她差點驚跳起來,卻是有東西拋了上來,若岫猶猶豫豫地蹭過去,剛好看見車伕爬上來,扔給她一大捆植物道,“會搓繩吧。”
若岫有點傻眼地看著眼前的一叢小山,這算不算自作孽?幾天前在樂山面前顯擺自己背過的植物手冊,還把什麼能搓繩,什麼能吃,什麼可入藥都得意洋洋的數了一遍,如今算是還諸自身了。
兩人默默地搓了一長一短兩條粗繩,車伕便站起來將短的那節一頭系在自己腰間,又將另一頭遞給若岫,見她乖乖照做,又將長繩系在一塊突出的尖石上,拉過若岫,一起往下行。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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