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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第三日中午,又行了百里路,阿紫已然感到不耐煩了,大呼小叫道:“你們家主人的營帳到底在哪裡?為何圈起這麼大一片鬼地方安營紮寨,他是天王老子嗎?走得我煩死了!”
蕭思忠忙解釋道:“姑娘稍安勿躁,過了前面那個山坡,咱們便到了。但請姑娘在見到我家主人時,言語恭敬些,切記切記。”
蕭峰和東方不敗聽了蕭思忠的話,朝前方的那座大山望去,只見其氣象宏偉,一條大河嘩嘩水響,從山坡旁奔流而南。
一行人轉過山坡。眼前旌旗招展,一片大草原上密密層層的到處都是營帳,成千成萬騎兵步卒,圍住了中間一大片空地。
護送三人的飛熊、飛虎、飛豹各隊官兵取出號角。嗚嗚嗚地吹了起來。
驀地裡,東方不敗望見遠處的中央大帳旁,立著一根九旄大纛,這大纛迎風招展。在千軍萬馬之中顯得十分威武。
再朝大纛頂端那面紅色大旗定睛瞧去,旗上赫然是一幅金黃色的“日在上,下仰月”圖案,側平視的形象就如一鉤彎月上託一輪冉冉升起的紅日,側上視則像一條小舟上載一顆寶珠緩緩前行。
饒是處事冷靜如東方不敗,看到這圖案,心中也不由得翻起驚濤駭浪:“咦!這不是我日月神教的‘日月之徽’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朝代,這個地方?”同時也微微對那面旗幟產生了一種親切之感。
仔細一想,又覺不對。忽然回憶起了自己讀過的《遼史》“蕭特烈傳”中有這麼一段記載:“保大元年。天祚在山西叢集牧兵。特烈為副統軍。聞金兵將至,特烈諭士卒以君臣之義,死戰於石輦鐸。金兵不戰。特烈伺間欲攻之。天祚喜甚,召嬪御諸子登高同觀。將詫之。金兵望日月旗,知天祚在其下,以勁兵直趨奮擊,無敢當者,天祚遁走。”
這是契丹典籍中唯一一條有關“契丹皇帝旗”圖案的記載。
日月旗出現,即知契丹皇帝在其下,那麼日月旗便是代表契丹國體之旗。
契丹人信奉原始宗教薩滿教,薩滿教認為太陽即是管天之神,月亮即是理地之神,崇拜日月即是崇拜天地。
日月神是薩滿教中的“長生天神”(孟和騰格里),是至高無上的神。
而契丹的日月神就是皇帝和皇后。
契丹文的“天”字,不管是在“天朝”一詞中,還是“天皇帝”的稱謂中,都寫作“上天下土”,而這個字是從漢古俗字“上天下地”簡化而來,從“日月合壁”的圖騰演化而來。
契丹皇帝稱天皇帝,即標榜自己是太陽神的化身,皇后稱為地皇后,即表示自己是月亮神的化身。
契丹的“天”在契丹人的心目中,就是由日神和月神,皇帝家的天族與皇后家的地族共同組成、共同支撐。
而契丹大字的“天(上天下土或上天下地)”字的圖解“上日下月”圖形,更是用通俗的老幼皆知的圖畫,宣示著同樣內涵。
而這個“上日下月”圖形,就成了契丹國家的標誌。
不單如此,大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與其皇后過去的“宴寢之所”被契丹人稱為“日月宮”,繼而成為實質性的“太祖廟”,周遭更是相繼建起了“二儀殿”、“日月碑”、“日月四時堂”等附屬建築。
言念及此,東方不敗腦海中閃過一個合情合理卻又大膽的猜想:“難道,難道說……耶律大哥,他……他是……”
突然間鼓聲大作,“蓬”“蓬”“蓬”號炮山響,打斷了東方不敗的思路。
空地上眾官兵向左右分開,一匹高大神駿的黃馬衝了出來,馬背上一條虯髯大漢,正是耶律基。
他乘馬馳向蕭峰與東方不敗,大聲呼叫:“蕭兄弟,東方兄弟,想煞哥哥了!”
蕭峰和東方不敗縱馬迎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