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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領走,想趕在大雪下起來之前進到屋裡去。
但身邊隨即傳來困惑的問候聲。
“二少爺呢?”
“哪個二少爺啊?今天各分家的人都來了,少爺小姐的那麼多個,誰曉得你在問哪一個二少爺?”
“主家的呀!主家的二少爺!”
“瞧也沒瞧過。說不定還在哪邊玩呢。”
“沒有了呀,全部的孩子都在這邊了……”
“沒有主家的二少爺呀?再找找唄。”
“你怎麼還這樣散漫!快些找人了!”
“急什麼啊?不過就一個孩子而已!”
“那孩子不一樣啊!那可是二少爺!是老太爺指定的繼承人!”
話說到這個挑明的份上了,那一手牽著自家小姐,一臉不在意的侍妾才終於變了臉色。
“是‘那位’二少爺?哎呀!真不得了了──”
一時之間也顧不了手邊的小姐,她匆匆把人交代給一旁年長些的孩子,一邊回頭跟著乳母去找人了。
“那位”二少爺的名諱,是除了老太爺,以及主家的大少爺以外的人,都不敢直呼的。他們往往都以“那位”來代稱,語氣裡半是摻雜了敬畏,半是摻雜了厭惡與輕蔑。
敬畏是因為獨裁又暴躁的老太爺。
厭惡輕蔑是因為那位二少爺身子嬌弱,誰也說不準他能不能撐到成年。
一般家族裡都是將家業傳給長子,死了殘了,或者敗了,不得已才往下一順位傳,但就是他們古家掌權的老太爺不跟著世情走,居然撇開身體健康又性情爽朗的大少爺不管,而一意孤行的立了從出生就體弱多病,性情又孤僻冷淡的二少爺為家族繼承人。
周遭的人又驚又怒,不由得冀望起第一順位的大少爺,能夠勇於反抗,最好把那體弱的弟弟擠下位子來。
但沒想到,原來不止老太爺偏心,連大少爺也偏寵溺愛這二少爺。
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自幼母親早逝,父親長年不在家,身邊的伺候人又因為老太爺早早立了繼承人,無一不是想方設法的企圖弄死二少爺,幸得大少爺護著弟弟,將惡奴趕走了,才救回年幼的弟弟一命。
從此之後,大少爺走到哪裡,都帶著自家弟弟,片刻也不曾讓他離開過眼界,吃飯睡覺都在一起,大少爺甚至拿自己試毒,呈上來的任何吃食,先用銀筷試過,再自己吃上一口,等上片刻,都沒問題了,才讓弟弟入口。
眼見大少爺保護弟弟到這地步,周遭人沒有辦法了,只好也迫於情勢的,把保住二少爺的嬌貴性命,當作第一要務。
今日家族裡一眾人等出來遊玩,原本大少爺也在的,但臨時讓父親叫去聽訓了,一旁的侍妾自告奮勇要守著二少爺,於是也交代給她,沒想到擔下責任的侍妾卻忙著照顧自己屋裡的孩子,居然疏忽了二少爺!
現在一回頭,茫茫白雪,天色近晚,孩子們一手一個大人牽著,她舉目望去,卻沒有那位二少爺的身影。
侍妾發起抖來,指尖都涼了。
悽慘的求助聲引來大人們的注意,擔心讓走失寵孫而震怒的老太爺施行連坐罰,大人們動員起來,拿著火把,開始以別莊為中心,四處找人了。
走在大雪裡,一手按在心脈上,眼睛盯著身前黑狐身影的古和齊,自然是不可能看見自他來處,那明亮得像是失火般的尋人陣仗。
事實上他頭也不回。
幼年時候不懂事,只是依戀著對他極好的大哥,卻不知道原來自身的存在阻礙了大哥的正統承繼。
如今都十二歲的古和齊,很快也要到娶妻生子的年紀,他卻心知以自己柔弱身體,別說讓人生子,恐怕連房事都無法進行,再對比已經納入一房侍妾,膝下有一子一女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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