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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滋滋地往那山澗而去,好在我來時做了記號,否則又該迷路了。
燭月見著我的時候原本是欣喜的表情,可又倏地臉色變了變:「你去哪兒了?」
「先去採了月牙蘭,再去集市上換了些用品。」我樂呵呵地給他遞了一套被褥,「這幾日冷得慌。」
他卻不樂意地扭頭走開了。
我怔了怔,還是起身把被褥和油燈佈置妥當,他生的哪門子氣?
小芸大約是聽見了我這邊的動靜,過來問了我幾句,又道她家主人有事找我,要我夜半再去一趟。
我隨口應下,又看見燭月更氣地離我更遠了些。
唉,小孩子的世界,我真是不懂。
不過,這公冶也是奇怪,明明不是見不得陽光,卻偏偏每次只在夜半見人。
真是古怪,古怪至極。
公冶今天好像氣色不大好。
夜間燈光昏昏暗暗,更襯得他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我被他的樣貌嚇了一跳:「公冶公子,你這是病了?」
「無事。」他唇角彎彎,給我指了一張椅子,示意我坐下。
「你這兩日去了哪裡?」他聲音輕柔,等我坐下後便問道。
「我去了隔壁鎮子的集市上。」我不知為何,不大樂意告訴他我碰見暨水的事情。
他卻眉尖一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他笑了:「你竟也學會了說謊。」
我驚訝不已,他如何知曉的?難不成他還偷偷跟著我出門?
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公冶一看就是個隱士的高人,哪有心思跟了我大老遠出門?
「你是不是在想,為何我會知曉?或許你可能還在想,難不成我跟著你出的門?」大約是表情出賣了我,他稍稍幾語,就把我的心思道了個透徹。
「……因為你身上的氣息不大一樣了。好像,好像是服了什麼洗經易髓之物。」他沉思半晌,又道,「我不覺得你會主動要求洗經易髓,我怕你是受了重傷,被人所救。」
我:「……」
你都說完了,我還說什麼?
「……公冶公子真是好厲害。」我這佩服倒是十成十的真,難怪他能做了隱士,果真是有著常人所不能及之事,比如這坑爹的觀察力。
我甚至還在想,如果有天我想著偷偷摸摸做點什麼,只怕剛一進門就能被他發覺得大概差不多吧?
「既然是服了洗經易髓的丹藥,估計那給你丹藥的人也告知過你了,你非我族類。」公冶幽幽道,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看,看得我有點心虛。
「……嗯。」
「唔,其實也不算是非我族類,我……咳咳咳……」話還沒說完,他就一陣猛咳,嚇得我想叫小芸進來給他拿點藥什麼的,可他只是擺擺手,示意不要。
身為女子,我又不好走近給他拍拍背什麼的,只是給他倒了杯水:「你病了?」
「……算是吧。」他咳了一陣,又停了,眨眼間又恢復了剛剛的清然姿態,除了臉色稍白,我幾乎都看不出他剛剛咳得那般厲害。
「需要我採點藥或者找個大夫嗎?」
「不必,本就不是丹藥可醫的。」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了,只是道,「你要時常去水裡泡泡,河邊、溪邊都行。但是得泡得久一點。」
我呸……一個大男人,跟女人說起泡澡來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氣煞我也!
「登徒子!」我起身就要走,他卻笑了:「你做什麼這麼大反應?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等會兒你家燭月還不得過來生劈了我。」
我懶得理他,可手才剛觸及了門,他又幽幽道:「你就不怕再長鱗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