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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我已經靠著一棵樹樁睡著了,還是燭月把我搖醒:「起來了,要去拜訪公冶了。」
我朦朧睜眼,燭月的面容在我面前晃著,借著月色,我竟覺得有幾分熟悉。
「你是……」
燭月伸手彈了我的腦門:「懷陽,你想什麼呢?」
對哦,我想什麼呢?我摸摸額頭,剛剛,我究竟把他錯認成了誰?
等我倆再次到屋子門口站定,那小丫頭卻已經把門開啟了:「主人正在屋內等你們。」
燭月道了謝,我倆一同進了屋子。
與我預料的不大一樣,這屋子裡燈光充足,根本不像是鬼物該住的地方。
所以,這屋子主人不是鬼物咯?我略鬆了一口氣。
那人青珀色的袍子上繡的是竹葉紋,轉身過來,倒是給人一種淑人君子之感。
他唇角上揚,口氣卻是熟稔:「你來了?」
我?還是燭月?
燭月向前一步,擋在我面前,行了禮:「在下燭月。」
「哦?那你身後是?」
「懷陽。」
我正打算說話,卻依舊是被燭月搶了先。
憋得慌。
「懷陽啊……」他重唸了一遍我的名字,似是在琢磨些什麼。
「好名字。」他道。
廢話,我也知道我的名字好聽。我氣得差點翻了白眼,就這麼三個字,要憋那麼久嗎?
「我姐弟二人來此山澗,是想著能不能在公冶公子的屋子旁另起一間?絕對不會打擾您的清修。」我一氣兒說完,總算把剛剛被人憋回去的不快感消除了大半。
燭月約莫是瞅見了我帶著怨念的眼神,噗哧一樂。
公冶也是作憋笑樣:「姐弟?不錯。」
哈?什麼意思?
燭月道:「是的,姐弟。還望公冶公子行個方便。」
公冶微微挑眉:「可以啊。」
這麼容易的嗎?我還以為要上演一個苦苦哀求的戲份,再講講姐弟二人跋山涉水的艱難歷險,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多謝公冶公子。」我笑開了花,又瞅了瞅燭月,他倒是喜怒不形於色,只是淡然地道了謝。
由於已是入夜了,我與燭月則是被那小丫頭帶去了一間偏房。
「你叫什麼名字呀?」小丫頭臨走之前,我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既然要當鄰居,以後跟這小丫頭打交道自是無可避免的。
我可不希望這次我又不知鄰居的姓名。
「我叫小芸,芸芸眾生的芸。」
「沒有姓氏嗎?」
「小芸是主人的丫鬟,若真要說姓氏的話,自是跟主人姓了。」
說罷,小芸便退了出去,順手還關上了門。
芸芸眾生啊……不僅是人大氣,連丫鬟的名字都取得不俗。
唔,我的名字也不錯啦。偷偷瞄了一眼燭月,他已經把床鋪好了,合著衣便躺了上去。
我:「……」
好吧,我知道我又得睡地上了。
沒關係,他們家有貴妃榻。
我側身靠下,這貴妃榻似是用極好的木料所制,還泛了淡淡的香氣,讓我很快便入了夢鄉。
第十章 悲訊
雖是睡在貴妃榻之上,睡夢中,我卻只覺渾身不自在。
說不上來的難言之感,彷彿全身被水或絲綢一般的柔軟之物束縛住,想動動不了,想走走不掉。
像是……像是一種窒息感。
這種感覺持續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燭月來搖醒了我。
他似乎有些緊張,看我的眼神也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