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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於離聽潮亭不遠的湖中。
白袍白狐兒臉,第一次同時抽出繡冬春雷二刀。
繡冬刀長三尺二寸,重十斤九兩。煉刀人不求銳利,反其道行之,鈍鋒。
春雷刀長二尺四寸,僅重一斤三兩,通體青紫,吹毛斷髮,可輕鬆劈開重甲。
一柄繡冬捲起千層雪。
彷彿天下大雪都如影而行,傾斜向湖上疾行的一襲白袍。
磅礴壯闊。
一把春雷刀刀冷冽,湖面冰塊劈散出近百道觸目驚人的巨大凹槽。
風雪亂人眼。
剛拿起一根黃瓜啃的徐鳳年動作僵住,看神仙一樣直勾勾望著湖中一人兩刀漫天雪。
啃生黃瓜苞米都是來回六千里遊歷熬出來的習慣,迎合世子殿下的“刁鑽”口味,都準備了許多洗乾淨卻不削皮的生黃瓜,還有一些甜苞米,這個時節要折騰這些玩意可是不小開銷。
姜泥呢喃了一句:“好美的女子。”
相比除了一柄神符就沒什麼殺傷力的女婢,粗略習劍並且在上陰學宮呆過一些年月的魚幼薇要更有眼力,湖中作悍刀行的俊雅人物,絕對是最拔尖的刀客。眼前這等風景,可不輸給年幼時見孃親劍舞。
白影卷雪前行。兩道刀氣縱橫無匹。
徐鳳年啃了一口黃瓜,樂呵道:“這才是宗師風範嘛。”
湖中風雪驟停,一柄重新歸鞘的短刀被丟擲,劃出一道玄妙弧線,直插徐鳳年身前雪地。
這一年,大雪時節,白狐兒臉捨棄一柄春雷,登上二樓。
第010章溫酒敲鐘再觀景
白狐兒臉再次閉關,前腳才踏入聽潮亭,後腳這邊湖面就徹底碎裂,不僅如此,整座湖水都開始晃盪起來,無數錦鯉躍出水面,看得魚幼薇神情恍惚。
上陰學宮授課駁雜,唯獨杜絕鬼神一說,但眼前詭譎奇景,魚幼薇不相信是人力可及,連見慣了萬鯉朝天的姜泥都緊皺眉頭,想不透其中緣由。
徐鳳年琢磨了一下,低聲咒罵一句,將啃到屁股的黃瓜丟了進去。
馬伕老黃雙手插袖抖索著小跑過來,估摸著是湊熱鬧。
這老僕在王府身份比較特殊,無親無故,但因為給世子殿下和二郡主養了很多年的馬,即便是性情陰鷙的沈大管家見到老馬伕都會緩下腳步點點頭,而老黃不管見到誰都是萬年不變的憨樣,咧嘴,缺門牙,傻笑。
徐鳳年招呼老黃坐下,湖面已經平靜下去。
讓下人去準備一艘烏篷船,帶上姜泥魚幼薇和老黃一起去湖心煮酒賞雪,老黃沒啥興趣,除了餵馬就是偷閒喝點小酒,所以屁顛屁顛,整張老臉都是笑容。
到了船內,老黃架起火爐,適時新增乾柴,酒不是黃酒,而是陵州特產的一種土酒,王府外地莊子釀的新酒,酒面上浮起不好看的酒渣,色微綠,細如蟻,被一些個買不起好酒的陵州窮酸才稱作綠蟻酒,沒太多講究,可大柱國就好這一口。
綠蟻酒真正揚名,卻是由於北涼王府二郡主十歲所作《弟賞雪》第一句“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極為涼地士子稱道,然後廣為流傳,被京城諸多清談名士驚為天人,一時間竟起了一股冬日溫綠蟻的潮流。
北涼王徐驍二子徐鳳年徐龍象,二女中長女徐脂虎,次女徐渭熊,二郡主這名字可沒半點女兒氣,從小便聰慧過人,劍術有成,詩詞更是一鳴驚人,胸有丘壑,十六歲進入上陰學宮求學,跟韓穀子習經緯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二郡主驚採絕豔,相貌卻平平,遠不如大郡主和世子殿下那般姿容出彩。
姜泥依然不喝酒,因為她討厭綠蟻酒,討厭一切跟那個女人有關的東西,憎惡程度,僅次於徐鳳年。
魚幼薇喝了好幾碗,剩下都是徐鳳年跟老黃兩個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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